蜜娘都忍不住用敬佩的眼神望著他,為了讓啊嗲好婆開心,她哥這都能誇下海口?
沈老爺子握著沈興淮的手做起來,乾瘦的手和沈興淮年輕有力的手形成了對比,他激動地問道:“真的哩?寫一本書?”
在老人眼裡,那能寫書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,都是那有名的大人物寫書的,他孫兒竟是要些一本書來寫他們!
沈興淮毫不猶豫地點點頭,沈老爺子和沈老安人興致高了很多,同他說起以前家裡頭的日子,絮絮叨叨。
兩個人陪沈老爺子沈老安人到晌午再回去吃午飯,出了門,屋外頭風涼颼颼了,蜜娘緊了緊外衣,憋了一上午的問題,如今終可一吐為快,“阿哥,奈不會真寫一本書吧?”
沈興淮瞥了她一眼,問道:“有何不可?”
蜜娘嘴巴可以裝下一個蛋。
沈興淮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,蜜娘直呼痛,沈興淮又笑著揉了揉她的臉。
“蜜娘,我們出生在一個好的家庭,有一群努力向上的長輩,人得到的越多,有些本真的東西越容易失去,寫一本書是希望能夠警醒後人,前人栽的樹總有一天是會倒下的,最主要的還是後人能夠自己會栽樹,我們不知道後世會發生什麼,但我希望我們這一輩優秀的品質能夠一直傳承下去。很多東西財富、功名也許一個戰亂就會沒有,但是一個人生存的能力、本身的品德永遠是人體內最堅強的東西。”沈興淮很早就萌生過寫些東西給後世的想法,也不枉他來此世。
借一個家族的發展他希望能夠體現一些他想要表達的,也許不能改變主流的思想,但亦是希望有所啟發。
蜜娘望著她兄長的背影,如同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,她記得兒時阿哥就會一直教她,她也曾想過世上為何有她阿哥這般聰明的人,好似天生什麼都懂的,直至今日,她似是明白她同阿哥的差距,不僅僅是在閱歷見識上,更是一種思想的深度。
沈興淮回頭見她還未跟上來,見她表情呆滯,好笑地問道:“怎麼呆住了?”
蜜娘加快腳步,“阿哥,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到你這麼個高度……”
“如果,你長到我這麼高,姆媽可能會哭死。”沈興淮故意歪曲她的意思。
惹得蜜娘追著他打。
第二日沈興淮竟是真的帶著紙筆過來,讓沈老爺子老安人說,他記。兩老興致高漲,這心情一好,那病也好得快了許多,沒幾日便又生龍活虎了,兩人每日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同孫兒說道,每天就是搜刮腦子裡那點子東西。
不久後就是秋分的阿太酒,有了夏至在前頭,秋分的阿太酒就按照夏至的辦,沒有了第一回 的手忙腳亂,夏至如今有了孩子,但仍然惦記著這個妹妹,秋分也依戀夏至,每個月都要到夏至那邊住上幾日。
蜜娘畫了幾幅花樣到秋分那兒,秋分毫無意外再做繡活。
“噫,這個圖案秀給誰啊?”蜜娘看著秋分手上戲水鴛鴦圖案的荷包,問道。
秋分縫完一針便不縫下去了,放進針線籃裡,“給我阿姐的,我過幾日到鎮上去。”
蜜娘敏感地發現她把那個荷包塞到了針線籃的最下面用上頭遮蓋住,女孩子的心思總是這麼細膩又多疑,她不禁聯想到那一日在蓮姐兒家的巷子口,遲疑了幾分:“秋分,奈,最近怎麼老去鎮上?”
“陪我阿姐唄,替阿姐照顧照顧孩子。”秋分笑著拿起蜜娘畫的圖案。
花氏端著點心茶水進來,蜜娘問候了一聲。
花氏見了她很是高興,說了幾句,瞧見秋分在看圖案,道:“秋分,奈這回就別去鎮上了,老打攪奈阿姐姐夫啥樣子,奈都要拜阿太了,這個月就別去了。”
蜜娘看向秋分,她們自小一起長大的,蜜娘能感受到秋分的不樂意,但秋分自小不是愛表現情緒的,抿著嘴:“我最近繡了一些東西,要送給繡樓,再挑些線回來。”
“咱們家又不缺這個錢,奈老是繡這繡那的,別眼睛看壞了,讓奈阿耶送過去不就行哩。”
秋分的繡工極好,繡品都是上上品,繡一些大的,都能賣上頗為不錯的價格,花氏也向來以這個為傲,在外頭誇過很多回。
秋分不樂意,蹙著眉頭:“阿耶不知道我要什麼線,我就住幾日。”
花氏對這二女兒向來沒什麼話可說,見說不通,只扔下一句硬邦邦的隨你吧,有些生氣地走了。
蜜娘小心翼翼地望著秋分,秋分低著頭看圖案,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二伯母也是不想讓奈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