屬於京中的官宦區,周圍多是做官的人家,江垣推薦沈家買在這兒,貴是貴了些,但周圍鄰里都多數清貴的文官,品級不算太高,離皇城又近,日後入職方便。
周圍人家昨日就聽到了動靜,第二日也都討論起這搬進來的新人家,這賣宅子的一般都是年老致仕的、辭官歸家的,那棟宅子原先是個四品官的,有四進,那老爺子是個有能耐的,撐起一番家業,奈何子孫不行,老爺子眼瞧著年紀大了,要致仕了,那家裡頭便是整日吵吵嚷嚷,鬧著分家財,幾個兒子都瞧中了這棟宅子,這棟宅子大啊,氣派呢,老爺子氣得不行病倒了,便想把這宅子賣了回老家去。
有時宅子太大也不好賣,價錢高,這兒都是一些文官家庭,王孫貴族大多不在這邊,家裡頭攤子小,大部分都是兩進,這一棟足足有四進,這周圍最大的一戶,老爺子賣的時候都忐忑不報希望,誰知遇到了沈興淮,沈興淮有心做打算,便是買了棟大的。
周圍人家都瞧著呢,原先那孫家利索地搬走了,想著是哪戶有錢的主給買下來,這地皮大,這邊買這麼大一棟宅子可不便宜,都砸吧著嘴,不知是什麼人家這般有錢。眼望了許久,也不見有人住進去。
隔了將近兩年,居然有人入住了,紛紛探聽訊息,或是派人送些賀禮打點一下關係,指不定是外放官員準備回京落定哩。
住這一片的多數都是做官的,打點好關係準是沒錯的。
楊世傑第二日一早便告辭了,去找他的族叔,沈三派人送他過去,好知道地方,那楊家太太將兒子託付給他,若是除了差錯,他亦是心中難安。
沈家忙碌著收拾東西,江垣在他們來之前大部分都是收拾好了,沈家帶過來的東西也不少,周圍鄰居派人來送禮,他們亦是回了一些蘇州府帶來的特產,回了個禮。
幾位太太相聚閒聊時,便是說道:“新來的那戶是蘇州府的,瞧著家底應是不差,這麼大一棟宅子說買下就買下。”
“可不是嘛,送來的回禮瞧著也不便宜。也不知是什麼官,我問我家老爺,也是一點兒也不知。”
“改日兒,邀請那家夫人一塊兒聊聊……”
這改明兒,曾氏和陳令茹就殺到府上來了,蜜娘欣喜地再次見著這小姐妹,蜜娘高了,陳令茹也高了,這京城裡的姑娘都高挑一些,兩人想要說的話頗多,又是些姑娘家的私密話,躲去廂房裡說了。
曾氏笑著說:“你們送信來之後,茹姐兒天天嘮叨著蜜娘,算著日子呢!昨日知曉你們來了,若非我攔著,昨日就跑來了,我想著你們還要收拾東西的,今日才來。”
江氏見著她亦是高興,這三年前一別,兩人算不得那手帕交,但在蘇州府那幾年,關係不錯,又頗聊得來。
“也沒多少東西,就收拾了一些衣物,但這京城定是比我們冷,到京城還要辦置一些。”
曾氏慨然,抿了口蘇州府帶來的茶,道:“我頭一年回來可不也冷得病了一回,又幹又冷的,哎,後來才緩過來。咱們京中的冬日都是穿大氅的,在蘇州府厚實一些的襖子便可過個冬,咱們這兒冬天那雪都能到膝蓋上,可是冷得慌。”
可不是嘛,那大氅在京中盛行,到蘇州府去穿大氅,那下邊可不都溼透了,蘇州府那地兒下了雪都會化成雪,大氅拖著地兒,又溼又髒。
江氏已經用起了那小暖爐,窩在手上,今日恰是十月初一,這溫度已經降霜了,“哎,確實是冷得慌,還不是適應那碳爐子,雖是沒有煙,那也有些味道,蜜娘夜裡頭有些嗆,不點又凍。”
“你們以為誰家都有你們那園林裡頭舒服呢!茹姐兒回京,也道,這京中太冷,還沒你家住的舒坦。”
兩個姑娘到隔壁那有炕的廂房裡,坐到炕上,那凍僵了的腿方是有了些溫度,今日剛是十月初一,降了霜,溫度又冷了不少。
“你們這京城的冬天可真冷。”蜜娘抱怨道。
陳令茹:“可不,我和我娘頭一年回來,都凍得病倒了。還是你們家那園林裡住的舒服,也不知日後還有沒有那機會到你家園林裡去頑哩!”
她有些悵然,蜜娘便是懂了,這姑娘家到了歲數,便是要嫁出去了,這輩子便是被關在了那院子裡頭,亦是當年陳敏儀恰好外放到蘇州府,她方能過去,也許女子一輩子都沒離開過腳下生長的那片土地。
有了這個認知,蜜娘亦是有些惆悵,腦袋瞎想著,茹姐兒嫁到她家來了可不就如了她的願,且是竊笑幾分,心裡頭也只當是打趣,如今兩人都大了,那話兒不得亂說。
殊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