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最是會得寸進尺。”
江氏帶著小蜜娘到冬至身邊,蹲下來:“蜜蜜,冬至姐姐想要漂亮盒子,你有很多,你給冬至姐姐一個好不好?”
小蜜娘思索著,內心在做鬥爭,但瞧著冬至哭得這麼悽慘,還被她姆媽打了,便應道:“好。”
“乖冬至,不哭不哭,嬸嬸家有漂亮盒子,到嬸嬸家來拿可好?”江氏溫言安穩。
小冬至不停抽泣,小身子一抽一抽,眼淚鼻涕掛在臉上,“我就要那個……”
當真是應了沈老太那句話,性子太扭。
黃氏終是如了她的願,把那盒胭脂放她手中,冬至終是不哭鬧了,拿著那盒胭脂高興得很,在秋分和蜜娘面前擺顯。
夏至偷偷在秋分耳邊道:“等回在阿姐的別奈頑(等回家阿姐的給你玩)。”
秋分抿著嘴笑,也不羨慕冬至了。
幾個姑娘玩了一會兒過家家,蜜娘卻是不願玩了,跑到沈興淮旁邊,任是冬至怎得叫喊且不願過去,冬至鼓著腮幫子生氣。
蜜娘膩在沈興淮旁邊,還樂意把向來不樂意背的弟子規背給他聽。
沈興淮聽著她甜甜的小奶音,揉著她小軟毛,悄悄問道:“為何不願同冬至一塊兒玩了?”
蜜娘飛快地瞥了冬至一眼,嘟起嘴:“她總要我聽她的,我不樂意……”
沈興淮沒說什麼,只是笑著捏了捏她的辮子,冬至太過自我,喜歡誰都繞著她轉,性子又扭,而蜜娘也是有主見的,應是玩不到一塊兒。
範先生到村後,又找到了新的樂趣,垂釣。
每日早上天剛矇矇亮,就到湖邊去釣魚,待江氏他們起來,範先生就拎著他的戰利品回來了,然後自家留幾條,沈大家沈二家也送些去。
起先一家人還挺高興能吃到新鮮的魚,可日子這麼一天天地過去,那餐桌上日日都是魚肉,養魚的缸裡也是裝得滿滿的,待一週後,一家人實在是不願再吃魚,且叫那範先生釣了魚放生吧。
範先生自個兒也不樂意吃魚,卻又不捨扔下這戰利品,釣上來養個兩日,缸子裡滿了,再把那魚兒放生。
這鄉野的生活平靜而嫻適,比起鎮上,範先生倒是喜歡起這村裡,同那老人們談天說地亦是有的聊。
沈三且不管外頭之事,悶頭苦讀,又不理那生意場之事,也錯漏了那不少的訊息,待聽得那江河過來告知他,那供書的印刷坊不樂意再給他們書了,要自個兒開書局了!
沈三勃然,他那前頭生意剛是蒸蒸日上,這後頭的蛇就咬了上來。給他供書的印刷坊是一家子開的,供著不止這一個鎮的書,且不過是瞧著他生意興旺了,也想來分一杯羹。一個月前就明裡暗裡地漲了些價,沈三想著那書局剛穩定下來,權不願同他們鬧翻,沒想著這後手在這兒。
那頭江河打聽到那印刷坊的夫妻在鎮上也買了個商鋪打算開書局。
沈三這些年都是同他家拿的書,來往也多年了,竟是被他們反咬一口,氣急而怒,沈三此人頗為記仇,此時且把這一一記心底,待閒下手,再同那夫妻兩好好算賬。
好在沈三有庫存的準備,他做事好留一手,那些字書應是能支撐一個多月,此刻他卻不得不考慮之後事兒。
且只能撐一時半會兒,得趕緊找個新的印刷坊。
沈興淮卻拉住他:“且吃過一次虧,誰知下一家且不會如此?”
沈三素知這兒子頭腦不同尋常,主意也素比常人多,也不將他當尋常小孩看待,有事也竟是問他如何。他這般說,定是心中有想法。
“你說該是如何?”
沈興淮:“這求人不若求己,若這從造紙到印刷再到那售書,都能夠包攬下,且就不用受制於人。”
沈三同他盤膝而坐:“咱們並無技術,紙從何造起?印刷也無經驗可言,”
沈興淮瞧了他一眼,似是在說他怎的如此之笨,且耐著性子:“不會挖人嗎?專門找那些會這些技術的人重金引誘,就是那小徒弟也姓,只要知道那步驟,多試上個幾回,並不難做。這造紙且先放一邊,就那印刷,我曾在一書中看過一印刷術,名活字印刷術。”
沈三好奇:“何謂活字印刷術?”
“在用膠泥刻成的毛胚上刻上反體單子,火燒令堅,排版時放置一個鐵板……”沈興淮努力想著《夢溪筆談》的內容,說至最後也是說不下去,道:“問問先生吧,許是他知曉。”
“你在哪本書上看到了?”
“哪裡記得,野書吧,亦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