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那些個小心思誰猜不出來呢,也只不過一直不想同他們計較,可這人也是有脾氣的,那兒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。提東西過來的婆子小廝們就開始麻利地收拾起來,都是經過訓練的,沒一會兒就好了。
沈大爺一家傻了眼,可又說不出想將祭品留下來的話,原先這些祭品祭拜完之後,都會兩家人家分一分,甚至有時候還是沈大爺家拿大頭。如今沈老安人直接翻臉把祭品拿走了,原先靠著這些還能吃上個幾天哩!
一家人拿了祭品揚長而去,沈振河一家雖是祭拜完了,可他們也不知是當走還是不當走。
沈老婆子憋著氣,便是衝著他們發去了:“奈們跟著他們去啊,認他們做爹做娘去,跟著他們一塊兒拜,祖宗保佑死奈!吃裡扒外的東西精。”
沈振河、王氏低著頭不說話,沈振河的長子想反駁,五囡紅著眼睛拉住他,不教他講話。
沈老安人回到家裡頭便道:“日後這祭祀就分開吧,他們可不領咱們的情,就是可憐了振河一家子。這祭品分一些給振河家吧。”
沈老安人亦是不知者一分就是給沈振河家惹了大麻煩。
清明過後,大房便是要搬到新宅子裡去,陸陸續續地家當都一點點地搬進去,冬至卻是不滿意自己的新屋子,因為黃氏根本沒有按照她的想法來給她佈置,床不是她想要的樣式,什麼都不是她說的模樣。
按黃氏的話:“還是小孩子哩怎麼得這麼多花樣!”
冬至掘了撅嘴,雖是不喜歡,可好歹也是新家,總比如今這個屋子好。便是詢問黃氏有沒有給她買水銀鏡。
黃氏本就是敷衍她的,怎麼得會給她真的買那麼貴的鏡子,想著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是會忘記了,可冬至偏偏就是上了心,纏著黃氏一直問。
黃氏也是被問得煩了,道:“哪兒給奈找水銀鏡去,那麼貴,咱們家怎麼買得起!這麼多錢買面鏡子阿有腦子的!”
冬至這些日子本就積攢了不少委屈,聽得她這般說,便知她定是不願給她買水銀鏡,生氣地推開她:“奈騙我!奈說過要給我買的!奈總是騙我,我不要搬過去了!我不要那個房間!”
黃氏如今可不願哄她,只覺這孩子年歲越大越是不懂事兒,火冒三丈:“奈不願住就一個人住這兒!我們都住那兒!奈這麼不懂事,要這要那兒的!”
冬至落下淚來,淚眼朦朧地控訴道:“奈啥都不給我,我要水銀鏡奈說給我找的!嗚嗚嗚,我不要那樣的屋子,我就要像蜜娘那樣的,我要單獨放衣服的屋子,不要那樣的櫃子!”
“奈還挑三揀四!我們家哪裡能和奈三叔家比,奈和蜜娘比,也要有那樣一個爹。奈屋子就這麼點大小,奈看看村裡頭還有誰家姑娘像奈一樣,吃得好穿的好還挑三揀四!”
“是奈一直拿我和蜜娘比的,現在怎麼就又不能比了!奈不是一直要我和蜜娘比嗎?”冬至一股腦把那枕頭被子扔地上,瞪著眼睛看著黃氏。
黃氏氣得咋呼咋呼,揚起手就要來打她,冬至伏在床上哭:“嗚嗚嗚,三嬸從來不會打蜜孃的,蜜娘說啥三叔就給她弄來,我就是不要那樣的床,不要那樣的梳妝櫃,奈什麼都不聽我的,嗚嗚嗚……”
屋子外頭的人也都聽得裡頭的動靜,全都鑽進來。
沈大抱起地上的被子:“怎麼了?不是收拾東西嗎?”
黃氏沒好氣地說:“諾,還不是奈閨女,嫌自己那新屋子這不好那不好的,不肯搬了!”
冬至激動地說:“是奈騙人!我說要蜜娘那樣的梳妝櫃,要專門放衣服的地方,要掛起來的櫃子!奈什麼都不給我!我不要那個樣子,嗚嗚嗚……”
沈老安人皺著眉頭:“孩子要奈當時就應該說啊,她都和奈說了,這事兒又不是多難的事兒,現在都打好了,孩子就不高興了。”
“姆媽,她一個小孩子要求還這麼多,還要那水銀鏡,那水銀鏡哪裡是咱們家買得起的!”
“是奈答應我的嗚嗚嗚,奈騙我,什麼都騙我,嗚嗚嗚……”冬至哭得都打嗝了,一抽一抽的。
沈老安人坐到她身旁,拍拍她的背:“好了好了,冬至,曉哭得,奈也不能這樣對奈姆媽呀,要好好港(說),奈不喜歡咱們以後再換就是了。”又是轉頭對黃氏說:“奈這答應了孩子的,奈瞧瞧,現在她可不要生奈的氣。”
黃氏也是憋氣,她當時可不就隨意答應了一下嘛,誰家孩子這麼多要求。那些個傢俱打一個樣式可不就快一點省點木料嘛!
沈大也道:“這些個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