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就是跳入火海?”甄達不禁惋惜。
“心甘情願,”甄璀璨想到跟華宗平的心心相印,微微一笑,“說不定能博一份幸福。”
甄達詫異的問道:“是誰能讓你甘願冒險一試?”
“事已至此,我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活得漂亮一些。”甄璀璨反問:“您覺得我嫁給誰,能博得到幸福?”
“我說過,不必對我拐彎抹角。”
甄璀璨看著他,那是一如既往的深沉,看不出他的真實情感。她想了想,誠實的道:“六殿下華宗平。”
“他?”甄達想不明白。
“他最為合適。”
“確認是他?”
“就是他,儘管他玩世不恭,”甄璀璨打趣般的道:“但他是幾位皇子中,容貌最為俊美的一位。”
甄達直截了當的問:“你喜歡他?”
甄璀璨神色微微一變,隨及笑了笑,道:“我知道您會在想此人要麼胸無城府,要麼深不可測,不可喜歡;皇權爭鬥爾虞我詐,需冷靜無情鐵石心腸,莫授之於軟肋,不可喜歡;世事多變,切勿輕易將情感託付,不可喜歡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“我選他自是經過考慮再三,”甄璀璨很自信的說:“他是我最能掌控的皇子。“
甄達淡淡地道:“很多時候,人就是毀在自認為最有把握的事情上。“
“事在己為,且賭一次,贏要贏得精彩,輸也要輸得精彩。”甄璀璨清醒如初,“不知,您是否願意順我的意。”
甄達道:“我會在近日暗示太后冊立華宗平為太子一事。”
甄璀璨一驚。
“正合你意?”
“我確有此意,就是不知太后的心思。”甄璀璨咬了咬唇,確實正合她意,她就是想先讓華宗平成為太子,再讓太后賜婚,她就是太子妃了。
甄達沉聲道:“我只能盡力而為。”
“好。”甄璀璨也不知為何話到嘴邊的‘謝謝’,竟是沒有說出去,她彷彿看到了一個充滿歉意想要贖罪的靈魂,那麼的晦澀,那麼的堅毅。然而,她不需要贖罪,也不需要歉意,她只是要讓殘害娘和她的人受到懲罰。
半晌的沉默後,她起身告辭。
“你娘她葬在何處?”
甄璀璨已走到門口,她腳下一頓,心平氣和的道:“我娘葬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,不願意被人打擾。”
她抬腳跨過門檻,信步而去。
空中飄著鵝毛大雪,她穿起藕荷色的斗篷,清秀的面容上盡顯素靜,任誰也看不出她內心的波瀾。
遊說了甄達後,隔了三日,她於一個深夜進了董府。
捧著蓮紋暖手爐,甄璀璨分享訊息道:“太后想要冊立一位太子了。”
“可有人選?”
“不知她想選誰,”甄璀璨試問道:“你認為誰比較合適”
董文閒道:“老夫不枉加揣測,只等著太后宣佈。”
甄璀璨發現董文閒一向如此,不結黨營私,只圍繞著甄太后,跟甄達的意見一致,這無疑是明哲保身的一種法子。
既然他常跟甄達的意見一致,那麼,甄璀璨就抓住了機會,她很坦誠的道:“我爹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,他親口的告訴了我。”
董文閒很感興趣的問:“是誰?”
“六皇子華宗平。”
董文閒稍有驚訝,難以置信的樣子,他倒認為四皇子最為合適,宮女所生,軟弱無能,其母早已病逝,毫無外戚勢力。
“我爹說華宗平為人輕浮毫無城府,朝堂之中無羽翼,名聲近乎掃地,而他又意不在皇權,只在乎金錢享樂自由散慢,說不定他會棄皇權而去遊山玩水也不無可能。”甄璀璨緩緩敘述道:“況且他被派去守皇陵自醒過,可對天下人說他受到皇帝的親自教導,已洗心革面改過自新,他又是嫡子,立他為太子,不會顯得突兀。”
“如此說來,確實合適。”董文閒捊了捊鬍鬚,笑言:“老夫也覺得他比較合適。”
甄璀璨道:“我不認同我爹的說法,但既然我爹覺得他適合,自有我爹的道理。”
“說的是。”董文閒也不認同,但徜若甄達真的擁立華宗平,他必然會跟甄達一致,這樣是最安全。
甄璀璨隱隱一笑,她就是抓住了董文閒善於跟隨甄達的心理,讓他推波助瀾。隨及,她輕嘆口氣,“嫁給他這個傀儡,實非我所願。”
“你要相信你爹的安排,他是以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