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,親自為那二人斟上。
謝令道一聲謝,又笑道:“兄長該早做準備,倘若陛下無心,倒還簡單些,若是有意……”
謝偃道:“有意又如何?”
“若是有意,謝家免不得要爭一爭,踏進那漩渦之後,要麼生,要麼死,沒有第二條路。”
謝令飲一口茶,面色舒緩,語氣剛決:“枝枝務必要誕育皇子,謝家也要竭盡全力,令皇子平安長成,承繼大統。”
謝偃何嘗不明白其中關竅,喟然而笑,感慨道:“任重而道遠啊。”
謝令笑道:“又不是沒有走過。”
謝家赫赫高門,也不是沒有過傾覆之危,謝偃與謝令的父親早逝,兄弟二人也曾有過極難熬的時候,現下回首,當真是滄海桑田,彈指之間。
兄弟二人一時感慨,盧氏卻笑道:“枝枝怕已經知道陛下身份了。”
謝偃微怔:“怎麼說?”
“今日枝枝遇上江王府二郎了,那時阿瑩也在,見她神情不對,悄悄同我說了一嘴,叫仔細些,”盧氏笑道:“我猜,她八成已經知道了。”
“兒女們大了,都有自己的路要走,罷了罷了,告訴二孃,魏王世子回覆之前,她的性命暫且保住了。”
“再則,”謝偃轉向盧氏,輕笑道:“且看枝枝怎麼打算吧。”
……
魏王世子原以為謝偃會反對自己娶謝徽,甚至於事先準備了滿腹說辭,哪知一句都沒用上,便被客氣的請出了謝府。
他有些不解,還有些忐忑,卻還是定了神,打算入宮去,請求賜婚。
這機會千載難逢,謝偃方才又是和顏悅色,若是拖延久了,他改了主意,那可大大不妙。
夕陽西下,在太極殿的窗欞上灑下一層絢爛金光,顧景陽便坐在窗前,望著不遠處那從潔白如雪的芍藥出神。
許是那餘暉太過溫情脈脈,連帶著他神情中,都透露出一絲恬淡的溫和。
衡嘉上前去,低聲道:“陛下,魏王世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