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!”
他退避的多了,大夫人都險些忘了,永儀侯也是征戰沙場,多少次死裡求生活過來的。
她瞬間退縮了,又哭起來:“老爺,老爺,你睜開眼看看,你弟弟要活生生逼死我們娘倆啊……”
“堵上她的嘴,送回大房院中去,”她這樣一鬧,永儀侯反倒定了心,將佩刀收回,身心俱疲道:“叫她們在府中待一日,明日就送到庵裡去。哪日我死了,見了大哥,再去磕頭賠罪。”
……
謝華琅知曉此事,是在回府的路上,她見過的噁心人不少,但像林婉這樣噁心的,還真是頭一遭。
“這便是永儀侯府的規矩嗎?”她連連冷笑,怒道:“可惜我不在,聽聞時也晚了,否則,即刻叫人打爛她的嘴。”
“好啦,”謝瑩反而勸她:“我都不氣了,你怎麼還氣?”
“我替阿瑩姐姐委屈,哪有這麼欺負人的?”
謝華琅悶悶道:“在我心裡,阿瑩姐姐是世間最好的姑娘,誰娶了你,就偷著笑吧。”
“你倒是嘴甜。”謝瑩隔空點了點她,失笑道:“我也是知曉邢國公夫人大度,方才敢戳破她,剛剛去請罪,老夫人沒說什麼,但終究有所失禮,還是應該有所彌補才是。”
謝華琅看著堂姐,卻想到別處去了,盧氏留在邢國公府,暫且處置些私事,馬車上便只有她們姐妹二人,她拉住謝瑩手,悄聲道:“阿瑩姐姐,我去同阿爹講,將這樁婚事作廢,好不好?”
謝瑩心中一暖,卻笑道:“那也不必。永儀侯夫婦都很好,再尋一樁姻緣,也不過如此。”
“好歸好,但有了今日之事,他們心中若是有別的想法怎麼辦?”
“女郎出嫁,同郎君娶妻可不是一回事,”謝華琅卻不太看好,壓低聲音,關切道:“你若是怕阿爹不同意,我便去求九郎,有他開口,阿爹總不會有異議的。”
“枝枝,你的好意我明白,但還是不必了。”謝瑩微微一笑,自若道:“當日定下這樁婚事的,是伯父和父親,那就註定了它與男女情愛無關,牽涉的是兩家利益。這次的事雖然叫人惱火,但林家必然會給我一個交代的,謝家情面無礙,該繼續的,還是應該繼續。”
謝華琅遲疑道:“若是林家沒有……”
“那說明林家人很蠢,”謝瑩道:“不過,伯父與父親怎麼可能會跟蠢人做姻親?”
“女郎生在高門,享受榮華供養,便要有為家族奉身的自覺,這也是責任所在。”她輕嘆口氣,再抬起頭,面上笑容溫婉平和,無懈可擊:“枝枝,你要珍惜你的福氣。”
若不是因為謝允的兩樁婚事,謝華琅或許也要走同樣的道路。
她靜靜看著堂姐,心裡忽然有些難過,既心疼,又不知應該如何安慰,輕輕抱住了她,沒有做聲。
謝瑩伸臂攬住了她,溫柔一笑。
兩位女郎回到謝家,正逢永儀侯父子騎馬而來,見了謝家兩位女郎,忙下馬向謝華琅問安。
謝華琅應了,謝瑩也屈膝致禮,道了“萬福”。
永儀侯同謝瑩見得不多,先前負責閨中交際的,也是永儀侯夫人,畢竟是林家失禮,他略頓了頓,便低頭道:“今日之事,府上必會給你一個交代。”
謝瑩微微一笑,神態溫婉而斂和,卻沒有做聲。
永儀侯世子林崇側目去看自己未來的妻子,她察覺到他目光,同樣報以一笑,他怔了一怔,輕輕頷首示禮。
後來的事情謝華琅沒有再看下去,同堂姐說了一聲,便扶著女婢的手往內院去。
已經是傍晚時分,夕陽西下,落日的餘暉映亮了她的面龐,卻照不透她的心。
採青隱約察覺到什麼,輕輕問道:“女郎,您怎麼了?”
“也沒什麼。”謝華琅道:“我只是有些難過。”
為阿瑩姐姐難過,也為世間萬千女子難過。
她忽然很想見一見她的九郎。
晚風慵懶拂過,吹起了她的衣襬,謝華琅忽然心有所感,抬頭去看,卻見顧景陽立在不遠處,目光溫和,靜靜的望著她。
她的心驟然亂了,如同被風吹散的髮絲一般,顧不得別的,便快步過去,撲到了他懷裡,緊緊的摟住了他。
顧景陽不意她這般親近,先拍了拍她的肩,這才道:“怎麼了?”
謝華琅道:“我想你了。”
顧景陽將她微亂的髮絲挽回耳後,輕輕道:“我也想枝枝,即便忙完所有已經是傍晚,但還是想來見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