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赫更像父親, 軒眉俊目, 鼻樑高挺,將來必然也俊俏的不得了,明淑卻更像母親, 眼睛水汪汪的,咧開嘴笑的時候, 看得人心都軟了。
顧景陽得了這一雙兒女, 真覺得此生已經圓滿,愛若性命, 每日得了空暇, 便陪著他們說話,又或者是幫著穿衣、換尿布, 極為溫柔體貼。
新生的嬰孩雖然還不能說話, 但總會知道誰對自己好, 除去本能的親近母親之外, 哪個照看的多些, 自然也就更親近些,順理成章的,便格外親近父皇。
“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多重了,”謝華琅假模假樣的歪在塌上,瞧見他們父子三人玩兒了會兒,忽然道:“阿孃前幾日進宮,看過之後說是長了,我怎麼看不出來?”
顧景陽正將一串風鈴系在搖籃上,聞言笑道:“我們每日守著,當然瞧不出變化,你母親隔了一段時間再進宮,便能看出來了。”
說及此處,他略微後退了些,仔細打量之後,頷首道:“確實是長大了些,但距離翻身抬頭,都還早著呢。”
民間都說“三翻、六坐、七滾、八爬”,三個月大的娃娃,便能學會翻身了,只是明赫與明淑是雙生胎,御醫與盧氏都給他們打了預防針,說會學得慢些,並不奇怪。
謝華琅也是在做了母親之後,才知道女人的心原來可以這樣柔軟,只盯著那兩個肉呼呼的小娃娃瞧,便能消磨掉一整日功夫,身體倦怠,心裡邊兒卻是滿足的。
她忍不住笑了,挨著摸了摸兩個孩子的小腦袋,語氣輕柔道:“明赫,明淑,快快長大吧。”
……
明赫與明淑定了身份,滿月宴也會辦的極其盛大,早先那場洗三宴,只是請了宗親們與謝家人入宮,滿月這一日,卻是廣宴群臣。
兩個孩子滿月,謝華琅當然也就出了月子。
尋常人坐月子,都是在屋裡邊兒悶上一個月,不敢見風,不敢受冷,連澡都不能洗,頂多是用熱水擦一擦。
若是趕到秋冬還好,天氣寒冷,還沒那麼難熬,可若是到了盛夏,那滋味真叫人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明赫與明淑生在九月初九,那時候已經是秋天,不算是熱了,可即便如此,謝華琅也著實是受了罪。
盧氏畢竟是外命婦,不好在宮中久留,盯了謝華琅三日,洗三之後便歸府了。
謝華琅沒生產之前,每日都要沐浴,從無遺落,現下驟然改了,真跟身上生了蝨子似的,渾身都不自在,勉強捱了五六日,她便受不住了,去找郎君求情,期期艾艾的將這事說了。
顧景陽倒沒將話說死,為她摸過脈之後,察覺無礙,便叫人去備水,仔細著溫度,叫她去洗了。
他這麼痛快,謝華琅反倒有些遲疑:“真的沒關係嗎?”
“不會有事的,”顧景陽笑道:“郎君難道會害你嗎?”
“當然不會啦。”謝華琅想通了這一節,便不再廢話,美滋滋的去洗澡了。
她總算還有點分寸,即便顧景陽鬆口了,也沒太過分,還是保持著過幾天洗一次的頻率,擦洗過之後便出去,不敢久泡,直到十月初八這日晚間,方才痛痛快快的泡了半個時辰。
“得虧是秋天生的,”她同採青採素抱怨:“要是夏天,哪個受得了這份罪。”
“娘娘快別說了,”採青笑道:“尋常人都是一月不見水的,哪像您啊,陛下心疼,老早就鬆口了。”
“也是。”謝華琅心中甜蜜起來,自浴池中起身,掀開帷幔,走到了不遠處的水晶鏡前。
內殿中熱氣蒸騰,暖香襲人,她將身上披著的單衣脫去,便見鏡中人肌膚瑩潤,雪白柔膩如羊脂玉,腰肢窈窕,胸脯豐盈,面龐被熱氣薰成了泛著桃色的淺緋,放眼去瞧,著實活色生香。
謝華琅微微一笑,手指在鏡中人的唇上點了點,披衣往寢殿去了。
……
謝華琅懷的是雙生胎,到了後幾個月,肚子大的可怕,顧景陽小心都來不及,哪裡敢同房折騰她,月子裡謝華琅又在修養,他更不曾沾她的身。
今日是十月初八,算是出了月子,謝華琅去沐浴,顧景陽便在寢殿中照看一雙兒女,等著等著,心思卻歪到別處去了。
她往常時候去沐浴,都是兩刻鐘便回來了,今日卻要久些,想來是泡的久了。
既然如此,今晚要不要叫兩個孩子到別處去睡?
哪有父母燕好,兒女聽牆角的道理。
顧景陽這麼想著,心緒便有些亂了,思及妻子生產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