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卻讚道:“從得知我與枝枝生情開始籌劃,環環相扣,借力打力,這樣精妙絕倫的計策,只用了幾日時間便策劃出來,若非是偶然疏漏了一點,興許天后來日便能成功。”
“一著不慎,滿盤皆輸,”鄭後從容一笑,道:“但輸了就是輸了,沒有必要再去糾結於因何失手。”
顧景陽同樣也沒有再提,只道:“天后是如何知道,我與枝枝生情的?”
他略一思忖,旋即又道:“是因為我贈與枝枝的玉佩?”
“的確是。”鄭後頷首:“那是太宗文皇帝所留,先是給了先帝,後來先帝又給了你,意義非同一般,那日在三娘身上見到,我也吃了一驚,後來想了想,又覺得這是天賜良機。”
“不要這麼看著我,九郎。”她輕輕笑了起來,長眉一挑,又釋然道:“罷了罷了,左右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。”
鄭後靜靜的注視著他,面上的笑意漸漸消弭,如此過了一會兒,方才繼續道:“你小時候,我便不喜歡你。你生的不像我,也不像先帝,反倒很像太宗文皇帝,尤其是看我的眼神,同他一模一樣,先天就帶著幾分憎惡。”
“我是你的生母,也是我將你帶來這世間,你憑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?”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。”她重又笑了起來:“你覺得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殘酷冷血,永遠都充滿了向上爬的野望,你覺得女人不應該是這樣的,她們應該是溫柔的,順從的,卑微的伏在男人身後,以敬慕與謙卑的神情仰望他們,是不是?”
顧景陽靜默不語。
“我偏不要做那種人!”
鄭後冷冷一哂,道:“我是家中長女,你外祖母生我時難產,再不能有孩子了,父親便一個接一個的往家裡娶,那些侍妾暗地裡擠兌我母親,對她冷嘲熱諷,還有人敢到我面前去說三道四,我母親勸我忍一忍,我偏不忍!”
“後來我嫁與先帝,做了太子妃,太宗文皇帝便不喜歡我。他覺得我太過鋒芒畢露,可他忘了,當初他叫先帝娶我,不正是因為我這性情嗎?”
“先帝駕崩,我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