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景陽輕輕道:“過來收拾了吧。”
“是。”衡嘉面帶笑意,原本是想自己過去的,走了幾步,又忙停下,向採青與採素道:“娘娘在內,我若進去,多有不便,還是你們進去吧。”
採青與採素謝過他,便近前去,到了帷幔之外,回稟一聲,才垂著頭進去。
顧景陽早已穿戴整齊,俊秀面龐上頗有些容光煥發之意,雙目湛湛,他懷中抱著初為新婦的妻子,身子被大氅遮的嚴嚴實實,只露出一張桃花似的瑩瑩面孔,眼角微紅,格外添了幾分說不出的嬌嫵。
見進來的是採青與採素,顧景陽似乎並不覺得奇怪,淡淡向她們一點頭,便抱著懷中人起身,往太極殿去了。
採青與採素恭送他出去,這才去整理床褥,那上邊沾了落紅,經了那麼久折騰,早溼的不成樣子,二人對視一眼,齊齊紅了臉頰。
……
第二日清晨,顧景陽早早便睜開了眼,思及昨夜的痴纏浪蕩,目光不禁柔和起來。
謝華琅伏在他懷裡,閤眼睡著,她昨夜被欺負的狠了,眼淚掉了好些,眼皮這會兒還有些紅,瞧著倒有些可憐。
顧景陽心中似乎有一汪泉水,咕嘟咕嘟的往外冒,裡邊全是歡欣滿足,說不盡的歡喜之意。
枝枝是他的人了。
只消這麼想想,他便覺得歡喜。
這日是十二月二十七,顧景陽原定封筆封印的日子。
一年終結,自然是個大日子,他原本不該缺席的,只是懷中人還睡著,雛鳥一樣伏在他懷中,要多麼硬的心腸,才能將她推開,先行離去?
顧景陽捨不得,將懷中人抱得更緊了些,又輕聲喚了人來,道是今日不朝,請百官早些歸府。
衡嘉知曉昨夜發生了什麼,對此並不覺得奇怪,低聲應了,便退出去安排。
顧景陽心中一片恬靜,垂眼看看那小妖精,在她眼睫上一親,重新閤眼,睡下了。
……
飽經滄桑的謝華琅是在午時前後醒的,睜開眼後,她下意識動了動身體,便覺腰腿之間有些痠痛,怔楞一會兒,才回過神來。
顧景陽早就醒了,只是怕驚擾到那小心肝,才就著那一個姿勢不變,見她睜眼,便低頭親了親她面頰,含笑道:“好妹妹,你醒了?”
謝華琅一見他,便想起昨晚受的欺負來了,尤其是到了後邊,她怎麼求他都不停,鼻子一酸,眼眶裡便盈起了兩汪水。
她小手打他一下,委屈道:“討厭你!”
顧景陽不以為意,略微直起身些,關切道:“哪裡難受?”
他頓了一下,又低聲問道:“那處還疼不疼?”
謝華琅湊過臉去,在他肩頭咬了一口,委屈道:“渾身都疼!”
顧景陽見她這般小女兒姿態,心中喜愛,只是看她神情著實有些難捱,不免憂心。
內殿中炭火暖熱,不易受涼,他便將被子掀起,語氣柔和道:“我看看。”
謝華琅說是難受,但也不至於挨不住,主要是她被郎君嬌慣壞了,又是頭一次,就是想同他撒撒嬌,叫他多疼惜自己些,見他掀起被子要看,便有些羞了。
兩人昨夜歡愉之後,便是顧景陽為她擦洗,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,也沒幫她著衣,二人便相擁著睡了。
現下他將被子一掀,她腿上光溜溜的,不免有些涼,但更多的是羞窘。
將腿合緊,謝華琅急道:“有什麼好看的,昨晚你還沒看夠?”
顧景陽伸過去的手,便這麼僵在了半空中,不知是想到什麼,面頰微紅起來。
謝華琅見狀,也紅了臉,以手掩面,低嗔道:“我冷,九郎快將被子放下嘛。”
顧景陽卻俯下身去,躺在她身側後,重將被子拉上了。
他摟住她腰身,溫聲喚道:“好妹妹,昨夜是我不好,太唐突了些,你別惱我。”
謝華琅想起昨夜那一通痴纏,耳根都紅了,再聽他這樣溫聲軟語,如何還會生氣,埋頭在他懷裡,低聲道:“夫妻敦倫,我有什麼好惱的?”
顧景陽溫柔的撫了撫她光/裸的脊背,悄聲問道:“枝枝別羞,告訴郎君,那處還疼不疼?我為你上點藥,會好受些的。”
謝華琅昨夜也是頭一次,怎麼會不疼,即便過了一夜,也還有些不自在,聽郎君說的體貼,便老老實實道:“有些難受。”
顧景陽愛憐的親了親她:“待會兒我為你上些藥。”
說完,又問道:“想不想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