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和聽晴向來沉穩體貼,必然會想到這點的,你就放下心吧。”
盛盞只好這麼想,“希望如此。”
“好了,我要繼續練字了,你專心研墨,不可分神。”
“是,姑娘。”
柴未樊繼續專心練字,一一劃寫得極為認真,情緒平穩又安靜,漸漸的,盛盞的情緒被傳染,竟也靜下心來,窗外雨聲滴滴,秋風簌簌,一片紅葉猝然掉落,晃晃悠悠飄到窗前,最後,粘到了窗臺上,被雨水沖刷。
一隻伸過來,撿起那片紅葉,捏在指,抖擻兩下,又輕飄飄丟棄,身影卻移近,隔著窗欞看向裡面的人影。
不知過了多久,終於寫好一百個大字,柴未樊放下毛,心滿意足地觀賞一番,就要吩咐盛盞等晾乾收起來,突然感覺左邊窗戶被人扣響幾下,她愕然轉頭,卻見兩個人影站在窗外,看不清面容,只能看到一扇傘紙遮面映著光影。
盛盞一把上前,喝道:“誰在那裡?”
那邊出聲:“從側門繞出來,朕在側門等你。”
說完,那兩個人影就走了。
柴未樊和盛盞對視一眼,都很驚詫,居然是皇上!他在外面幹什麼?還說讓她從側門出去找他?
盛盞猶豫:“姑娘……”
柴未樊看眼差不多幹了的大字,說:“收起來,走吧。”
她們將桌上的東西收拾齊整,轉身朝側門走去,走到側門門口,果然有兩個人等在那裡,柴未樊和盛盞連忙拜見:“參見皇上。”
皇上看她,沒作聲。
柴未樊疑惑,又不敢貿然起身,陡然想起一件事,嘴角微抽,再次說:“表哥安好。”
這次,皇上清聲響起,“起來吧。”
柴未樊起身,面對皇上,其實想問皇上怎麼會在這裡,但不等她開口,皇上已經先行問道:“你怎麼現在還不走?”
柴未樊老實答道:“夫子說臣……表妹書法還需練習,所以讓我每日留下寫一百個大字再離開。”
“哦?”皇上眼神落在盛盞懷裡的一沓宣紙上,停頓片刻,說,“既如此,小許子,將傘給樊妹妹。”
許公公不大願意,“皇上……”
皇上過來就帶了一把傘,又不愛人跟著,哪來得及派小太監現在回去取,柴姑娘身子是金貴,可在許公公眼裡,皇上的身體才是最金貴的。
柴未樊眼尖看到許公公里只有一把傘,再看他犯難的表情,瞬間明白,立即道:“不用了,表哥,再等下我的侍婢就來了。”
皇上掃許公公一眼,輕飄飄卻含著威嚴,轉頭對柴未樊說:“朕在外面待了好一會,卻不見你的侍婢前來,莫不是你再等會就來了?”
柴未樊語塞。
“好了,收下吧,朕要進去和張大儒說會話,一會走的時候雨肯定就停了。”見柴未樊還有猶豫,他瞥向盛盞懷裡的宣紙,說,“難不成你要弄溼你辛辛苦苦寫好的大字?”
聽到這個,柴未樊也看向宣紙,猶豫了下,只好點頭,“那就謝過表哥了。”
“嗯。”
走在路上,盛盞還沒有回過神,神情恍惚,“皇上對姑娘可真好!”
柴未樊抬頭,仰望沿著傘沿滴落的雨滴,莫名想起與皇上的第二次相見。
那是她進宮後的第一個晚宴,姑母怕她念及家人傷心,遂帶她參加晚宴散心,誰想回到保春殿之後,她卻發現姑姑送給她的珍珠耳環不見了,當時她剛打通耳洞,姑姑就送她一對米粒大小的珍珠耳環。
她著急又擔心,著急耳環再也找不到,擔心姑母會對她失望,所以帶上盛盞和卷碧,人悄無聲息遛出宮殿,沿著來路仔細尋找,當時還未宮禁,且因為秋節,路上宮女太監不少,皆喜氣洋洋,紅燈長路,盛盞也提了一盞宮燈,她們可以清晰地看見路面。
找了一路都沒找到,柴未樊十分沮喪,屋漏偏逢連夜雨,回去的路上居然還下起了雨。
她們個忙不矢往回跑,路上見到個亭子,立即躲了進去。
卻沒想到裡面已經有人,卻是許久未見的四皇子,他正坐在亭子裡悠然賞雨,見到柴未樊人眉頭一皺,似乎很不開心。
柴未樊愣了下,上前請安,“見過四殿下。”
四皇子淡淡“嗯”一聲,就繼續扭頭賞雨,沒再看她們,柴未樊猶豫了下,到底沒坐下,就站在離四皇子遠遠的位置觀看外面的雨景,盼望這場雨能馬上停止,當時已經十月份,秋雨瑟瑟,柴未樊出來得急,又沒穿厚外衣,站了會,只覺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