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落在二公主身前。
聽晴愣了下,下意識就要彎下腰去撿,不成想姑娘已經先行起身,撿起了那條手帕,緊接著姑娘卻腳步一轉,坐到了二公主後面。
二公主愣住,轉眼看她,柴未樊彎起眼睛笑:“公主,您平日都做些什麼?”
二公主愣愣回答:“看書,練字,睡覺。”
聽晴暗自悶笑,已經想到姑娘這麼做的理由,她徑自倒杯茶,漫不經心轉移到姑娘背後,將茶盅遞給她,柴未樊接過,說:“巧了,我平時也做這些。”
上首,太皇太后收回視線,嘴角含笑,輕輕拍了拍五皇子的背。
過了會,二公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柴未樊這麼做的理由,她臉頰漲紅,不敢去瞧自家母妃和對面的長公主,眼神虛虛地落在地面,小聲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柴未樊說話。
不知過了多久,門口傳來皇上到來的通報聲,柴未樊大大鬆口氣,總算不用再費心思找話題了,這位二公主膽子小還面皮薄,絞盡腦汁跟她聊天,半晌她就回復個“嗯嗯啊啊”,柴未樊本身就不擅長找話題閒嘮嗑,時間久了嘴角的笑容難免越來越僵。
皇上修長瘦削的身影緩緩走近,在他給太皇太后和諸位太妃太嬪請過安之後,柴未樊和長公主,二公主齊齊起身,朝皇上行禮。
“參見皇上,皇上萬福金安。”
皇上讓她們起身,語氣淡漠。
長公主坐回原地,咬唇不甘心,她之前和二皇兄關係還不錯,與這位四皇弟卻一點也不熟,他年少時養在保春殿極少出來交際,後面又久居慶林園,只過年過節時回宮露個面,次日就返回園子,從不多停留,與她們這些皇室公主郡主更像是陌生人。
當然,過去她們也從不在意他。
若說他唯一熟悉些的大概是……她將目光投向對面,柴未樊坐在那裡,眉眼溫和,端莊平靜,二公主轉過頭不知跟她說了什麼,她露出個笑容,嘴角一抹圓點酒窩若隱若現。
看著這情景,長公主目光轉寒。
太皇太后又像問五皇子一樣問皇上吃得如何,睡得如何,叮囑不要太過操勞,身子要緊之類的話,因著先皇早逝,再細想他們父皇的壽命也不長,太皇太后便十分擔憂這幾個僅存的孫兒的身體,尤其是皇上,他是國之根本,不容有失。
皇上一一回答,他身邊有太皇太后專門派過來監管生活的嬤嬤,自然不敢稍加放肆,況且,他本就是自律矜貴的性子。
聽完,太皇太后欣慰地點頭,又說:“哀家只盼著你安康平順,國事是操勞不完的,切不可忘本逐末。”
“是,孫兒謹記。”
坐著說了會話,太皇太后瞧著累了,柴未樊琢磨著大家該起身告辭,便悄悄整理了下裙襬,隨時整裝待發,誰想,這時候皇上突然開口說話。
他瞧了眼五皇子,說:“說來,五皇弟獨自一個兒在上書房上課,想必寂寞得很,不若召幾位王爺郡王家的同齡孩童進宮,陪五皇弟一起進學。”
太皇太后罕見地愣了下,隨即,欣慰地笑:“你這樣疼愛你弟弟,你弟弟只有歡喜的份兒,參兒,還不起身,謝過你皇兄的用心良苦。”
五皇子就坐在太皇太后身邊,聞言,立即起身,小小的身板站得挺直,一板一眼拱手感謝:“謝過皇兄。”
言畢,他咧開嘴笑,露出豁了一口的牙,到底還是孩子心性,即使自小在嚴謹的宮教下長大,但聽見以後有同齡人陪著自己一起挨那個老嚴肅的訴斥,當然開心不已。
陳太妃也笑著開口:“謝過皇上體貼。”
她是真沒想到皇上的第一個恩典居然給了參兒,當下立即決定回去後煲份熱胃的粥給皇上送過去,自皇上登基後,她待皇上親切有禮又不算多親密,怕待皇上過分親密,惠太妃心裡不舒服,但這次皇上下了恩典,她回贈點什麼也是理所應當,又細細打算讓參兒以後多親近皇上些,畢竟他以後的榮辱興衰除了他這天生的血脈,更在於與皇上的情誼。
柴未樊羨慕地看向懵懂可愛的五皇子,他一個小豆丁獨佔一群先生,現親哥哥還怕他自個寂寞無聊,專門挑選玩伴陪他一起讀書,但她卻連進學的機會都沒有。
這件事沒人不同意,便這樣定下了。
回到保春殿後,柴未樊拿出自己的那本《詩經》入神,上面密密麻麻做滿了備註和不解,很多東西,她現在還不懂,能查的資料也有限,只能這樣半懂不懂將就著看。
過了會,柴未樊察覺自己居然有絲失落之感,她失落什麼?沒辦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