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孫兒能夠執掌天下的考驗,立後之事,身世好當為錦上添花,身世不好也不應成為被淘汰的關鍵所在。”
他說此話,身姿挺拔,頂天立地,巍然之勢凜然而獨立,依稀之間,彷彿看到了祖皇帝的影子。
想到自己那位能人治世,雄才大略的丈夫,太皇太后恍惚了會。
不過片刻,她便回過神,黯然嘆了口氣,說:“皇帝,哀家不是不相信你,事實上,哀家一直相信你能夠帶領咱們大酈朝更加輝煌,只是,那需要幾年?你想過嗎?也許五年,十年,你可以等得起,樊姐兒等的起嗎?”
皇上毫不猶豫回答:“祖母,孫兒只需兩年,定會徹底掌控朝廷。”
太皇太后搖頭,“空口無憑,皇帝啊,哀家沒兩年活路了,哀家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在死之前見到宛哥兒娶王妃,你立後,你們各自給哀家添個大孫子。”
皇上垂首,“祖母您別再說這種讓孫兒痛心的話了。”
太皇太后見他軟硬不吃,只得下狠心道:“皇帝,你如今是皇帝,你若真堅持不立後,哀家和朝臣也不能將你怎麼辦,但是,你的婚事哀家做不了主,樊姐兒的婚事,哀家卻是可以做主的。”
皇上臉色一變,“祖母。”
太皇太后已經閉上眼,做疲憊狀,揮揮手,說:“哀家也不逼你,你回去好好想想,先且退下吧。”
斟一大師究竟沒告訴她那貼卦象的結果。
跟著老太太返回柴府,剛下車,大太太便迭聲吩咐,“快去將大姑奶奶的院子仔細拾掇一遍,務必不能出現任何尖銳易滑物體,還有廚房忙活起來,給大姑奶奶熬一碗補身養胎的藥。”
老太太點頭應和,“按照大太太說的去辦。”
柴未樊走下車,朝老太太行禮,“祖母,我先回屋換身衣服。”
老太太慈祥笑道:“快去吧。”
她面無表情頷首,轉身離開,等拐過彎,盛盞輕哼一聲,“不就是懷個孕,搞得跟貴妃親臨似的。”
柴未樊無奈,瞪她一眼,“畢竟是頭胎,大伯母慎重些也是應當,你別亂說話,真被人抓住把柄,我也不好為你說話。”
盛盞低下頭,委屈道:“奴婢知道,奴婢只是氣憤,今兒是老爺太太忌日,卻沒幾個人記得,如此便也罷了,本就不指望她們有幾分良心,但是她們歡顏笑語的,哪還顧及到您的心情,既如此,幹嘛還將您叫回來。”
聞言,柴未樊只是淡淡道:“我終究是柴家人。”
生恩養恩大過天,更別說,父母曾也是為柴府拋頭顱,灑熱血的一員。
“好了,”卷碧打住嘴,“別說這些旁的無聊的了,咱們快些伺候姑娘回房換衣服。”
盛盞住了嘴,三人回到柴未樊原先的院子,這裡留著幾件預防她回來過夜的衣服,換了身衣服,柴未樊準備直接回宮。
盛盞和卷碧面面相覷,“姑娘,這,不大好吧?”
剛從皇覺寺回來便回宮,讓外人看到指不定說柴府苛待姑娘,老太太肯定不會同意的。
如果柴未嫻不在家,她可能還會在柴府留一夜,但如今柴未嫻在家,還懷著身孕,萬一仗著身孕對她做什麼陷害欺辱之事,她也不好反抗,因此,她自然不願留下。
當下,搖搖頭說:“無事,走吧。”
盛盞和卷碧擔心不已,果然,朝正院拜別,老太太聽說她要回宮,立即拉下了臉。
口吻勉強保持溫和,“你這孩子,哪有剛回來就回宮的道理,你這不是把你祖母我和你大伯母往火鍋上烤,你有什麼不如意的,儘管跟你大伯母說,怎麼也要住一晚。”
柴未樊一點也不妥協,只靜靜地垂首,說:“是孫女不孝,只是孫女已許久沒見姑母,姑母恐惦念孫女得緊,孫女不忍讓姑母傷心。”
大太太氣得臉發青,“你不忍讓娘娘傷心,竟忍心讓你祖母傷心不成?難不成娘娘比你親祖母還要親?”
聞這話,柴未樊默然不語。
於血緣上,她當然跟祖母關係近,但是於緣分上,確實跟姑母更勝一籌。
這話她不好說,只能重複一句,“還請祖母允許。”
見她這般冥頑不靈,老太太氣得拍了下座椅,怒道:“看來,你是滿心將宮裡當家,全然不顧柴府了!今兒還是你父母忌日,你是要告訴你父母,你與他們親父親母離了心啊!”
聞言,柴未樊心猛地一抽痛,想到隱隱記憶中慈祥愛笑的母親,儒雅疼愛她的父親,這堅決辭行的話便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