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色。
柴未樊心下一驚,“怎麼了,姑母?”
惠太妃擺擺,偏開頭,“沒什麼,走吧。”
可是她明明瞧見姑母神色不對,彷彿一瞬間想到什麼可怕傷心的事,柴未樊站在原地,想了半晌,也沒想到什麼,她遲疑了會,只好暫時按捺下心裡的疑惑,跟了上去。
回到京城,總要回柴府看看,於是隔日,柴未樊一大早便出發去了柴府。
柴府與她走時沒什麼兩樣,就是待她的態度更加熱情了,見太皇太后去慶林園也帶著她,聽說在慶林園延請老師,也不曾把她落下,眼看著就是當她同公主一般教養,哪怕沒有公主的名頭,外面的世家也高看她一分。
柴未樊倒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,不卑不亢,不遠不近。
柴府終究是她的家族,她不可能完全摒棄不顧,也無法從心裡親近上,便只當是個關係近點的親戚家走動得了。
聽說她要回柴府拜訪,柴未珮這天也早早地過來了,現在她的身份也不同以往了。
宋言珂前兩個月為皇上上言苛捐雜稅改革十項,備受皇上好評和看重,官職直升五品官,還是京城五品實官,眼看就能一步登天,將來又是御前一名重臣。
這段時間,她不論回孃家還是出外應客,眾人對待她的態度又是一轉變,她心裡自然清楚。
最讓她覺得好笑的是父母對她的態度,先前可能覺得對不起她,於是便日日不敢看她,只當她是個透明人,如今見她夫君受重用了,為了給兒子求一份好前途,又巴巴趕上來好女兒,好女兒的叫著。
只是今日的她已經不是當初的柴未珮,又怎能全心全意地當他們的好女兒。
若不是樊姐兒和娘娘,今時的她恐怕只是黃土一捧罷了,誰又能記得她是誰。
柴未樊不樂意在廳聽大伯母炫耀何府對如今懷孕的大姐如何如何好,便找個藉口出來了。
柴未珮同她一塊。
柴未樊見她神色淡淡,比她當初去慶林園彷彿要冷漠許多,心裡疑惑,問她,“你怎麼了,二姐?”
柴未珮摸摸自己的臉,笑:“怎麼?難不成我臉上有髒東西?”
柴未樊搖搖頭,“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,是府裡或者其他人給你臉色看了?還是二姐夫待你不好了?”
柴未珮神色一頓,隨即笑開,“你也知道,夫君現在備受皇上重用,府里人和外面的太太夫人只有與我交好的,怎會給我臉色看。”
柴未樊靜靜看她,“那就是第二種了?”
柴未珮默了下,沒說是,也沒說不是,只是笑笑:“樊姐兒,你不必擔心我,其實現在的日子,我很滿意,也很感恩。”
只是,夫君心裡沒有她罷了。
但是兩人當初本就不是兩廂情願才在一起,不過是一場烏龍,一場責任,而且宋言珂雖然不喜歡她,但對她也算尊重體貼,她真的很滿足了。
柴未樊見她不願意多說,又見她臉上沒什麼哀色,知道他們之間應沒什麼大問題,夫妻之間,外人終究插不上,她暗暗嘆口氣,只能從心裡期盼二姐和二姐夫能好好的。
第110章
翻過新年;沒什麼大事;只兩件。
皇上已經十,催著立後的摺子雪片似的紛紛朝案桌上飛去,還有大臣跪在殿前朝祖上皇和先皇哭泣;聲稱自己沒有做好為人臣子的本分;皇上眼看已經十,別說子嗣;連皇后妃子的影子都沒見到。
對此;皇上眼不見心不煩,任他們哭去,等他們哭完了;還派太監端過去兩壺熱茶;體貼道:“哭得嗓子冒煙了吧;喝點茶水;再接著捶胸頓足;嚎啕大哭。”
對此,大臣兩眼一翻;生生被氣昏了過去。
還有一件;正是柴未樊的及笄禮。
往年,因顧及柴父柴母,她的生辰禮一直未曾大辦,但這是她今生唯一一次的及笄禮;同婚禮一般重要;惠太妃跟她商量;鐵定要大辦。
就是在宮裡頭辦,還是回柴府辦。
“姑母自然願意你在宮裡頭辦,不說府裡能不能全心全意對你,但就在宮裡,這是漲臉面的事。”
惠太妃輕聲跟她商量,柴未樊坐在那裡,神思不屬,卻是在走神,明顯沒認真聽。
惠太妃皺眉,“樊兒!”
柴未樊猛然回過神,對上姑母不滿的眼神,她忙討好笑道:“樊兒一切聽姑母的。”
惠太妃不滿意地望著她,她知道她為什麼走神,前朝的事她也聽說一二,說實話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