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要撲過去,被太皇太后猛然冷下來的臉龐驚住,愣在原地,不敢動作。
柴未樊看見姑母,以及姑母眼裡的擔憂之色,眼眶也是猛然一紅,方才還覺得無所畏懼,此時便想像個小女孩撲入姑母懷裡,好生委屈一番。
“跪下。”太皇太后平淡一句話,柴未樊和寶陽郡主立即收回心思,規矩跪下。
“事情的經過仔細講一遍,”太皇太后輕飄飄掃過她們,示意鹿夏,“你先說。”
鹿夏立即磕首,將事情來回複述一遍,“啟稟太皇太后,大長公主今日從宮外送來一批書,都是送給郡主,讓郡主認真進學的,其中不乏絕學珍典……”
正說著,外面突然傳來稟報聲,“皇上駕到。”
緊接著,一道明黃色身影風馳電掣闖進來,明顯是剛下朝,朝服都沒來得及換,袍澤明亮,帶起一角掀起,烈烈生風。
他看到跪在正中的二人,驀然停下。
柴未樊轉頭,正好與他的雙眼對上,幽深漆黑,仿若一瞳深洞,悠悠冒著寒氣。
第46章
他的目光在柴未樊包紮的臉上停頓好一會,慢慢轉過頭,上前,給太皇太后等人請安,“給祖母,母后和諸位娘娘請安。”
太皇太后看見他,臉上神色稍緩,開口,“皇上怎麼剛下朝就過來了?這裡也沒什麼大事,許順達,還不伺候你主子去換身衣服。”
壽安宮這裡也備著皇上的便裝。
皇上搖頭,“不必了,孫兒想聽聽究竟是怎麼回事。”
看來,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大致聽說了整件事。
他緩緩走到柴未樊身邊,問:“院正,她們身上的傷如何?”
院正急忙回:“啟稟皇上,郡主和柴姑娘身上的傷沒什麼大礙,仔細將養些日子就沒事了。”
皇上半垂眼,半晌沒吭聲,稍即,點點頭,轉身邁動長腿,坐在太皇太后的下首,對鹿夏說:“既然祖母讓你說一遍,你開始吧。”
於是,鹿夏戰戰兢兢看皇上一眼,開口說:“奴婢來到上書房,站到外面走廊,跟盛盞說閒話,隨後……”
說完,她眼圈含淚,最後說道:“奴婢猜盛盞不是故意的,只是那是大長公主特意為郡主尋來的絕版,奴婢一時氣急,可能有些口不擇言,總之,都是奴婢的錯,柴姑娘有氣就發奴婢身上,郡主全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。”
她“砰砰砰”在地上磕頭。
當即有人黑了臉,太皇太后點點頭,沒說什麼,面上也波瀾不驚,只是示意盛盞說一遍,盛盞被鹿夏顛三倒四的話氣炸紅了臉,這時候開口,語氣不免帶上情緒。
“鹿夏姑娘帶著書過來時,奴婢正在外面等候姑娘的吩咐,鹿夏姑娘讓奴婢幫忙一起包書皮,奴婢把書接到手裡,剛翻開書皮,沒用任何力,手指只是壓住書面,誰想紙張就壞了,奴婢還在傻眼,根本沒反應過來,鹿夏姑娘突然氣勢洶洶,朝奴婢發問,好似,”她恨恨撇鹿夏一眼,“好似鹿夏姑娘專門等著一樣。”
她和鹿夏都沒有把鹿夏之前讓她幫忙,但是她推脫的事情說出來,說出來後大家免不了審問,為什麼她不幫忙,就是一個包書皮的小事,既不累也不費時間,盛盞她們總不能將姑娘和郡主之間不合,害怕對方陷害自己的事情公佈於眾,雖然很大一部分人已經知道兩人不睦,但知道是一回事,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,宮裡就是這樣,無論底下多麼暗潮湧動,明面上大家都保持著相對的和平。
“你胡說,放肆,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敢顛倒是非,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弄壞了母親給我的書,現不認罪就罷,還想攀咬本郡主的丫頭,你究竟存的什麼心,還是說,是你家姑娘吩咐你這麼做的。”寶陽郡主冷笑。
柴未樊未說話,盛盞就急急道:“關姑娘什麼事,奴婢說的句句事實,郡主你可以說奴婢顛倒是非,但真相究竟如何,奴婢相信太皇太后能查清,還奴婢一個清白。”
說著,她再次叩首。
“好一個忠心的丫頭,只是這事情人證物證俱在,你還想如何抵賴,”寶陽郡主徑直朝太皇太后哭訴,“外祖母,您給寶陽做主啊。”
太皇太后沉吟片刻,轉向柴未樊,“未樊,你有什麼想說的。”
聞言,柴未樊不慌不忙說:“臣女想率先問鹿夏幾個問題。”
“你問。”
她轉向鹿夏,鹿夏莫名一慌,但是思及這次的設計絕對無任何遺漏之處,信心稍增,挺直胸膛,坦然道:“柴姑娘請問。”
“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