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未嫻一直挑挑揀揀,連帶著柴未珮的婚事也耽擱了下來,不同於老太太和大太太為柴未嫻左顧右盼,挑東撿西,柴未珮只有她母親為她操勞,偏三太太又不結識什麼殷實世家太太,所以對柴未珮的婚事正是一籌莫展,今日大太太和老太太跳過柴未珮直接跳到柴未樊身上,她們是有苦難言。
此時聽柴未樊提起她們,三太太急忙朝她露出感激的微笑。
然而老太太聽到這話,卻只淡淡瞥她們一眼,說:“二丫頭的婚事慢慢相看就是,你身為母親,這不是你的責任嗎?”
四丫頭好歹她的嫡親孫女,無論有多麼不待見這個孫女,她總會為她考慮一二,至於三房的,哼,她好生將那個賤人之子養大已經足夠,難道還奢望她費心思為她的孫女找門好婚事嗎。
三太太一臉愁苦,剛要開口,二姑娘柴未珮急忙拉住她,搖搖頭,不讓她說話。
祖母不待見她們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這事情沒半分輾轉的餘地,再開口除了惹祖母厭煩,實沒其他作用,何必呢,她不忍心母親一味為她受委屈。
在寧順堂坐了會,前面何府二少爺下聘的訊息傳來,大老爺和四老爺急匆匆走了,剩下女眷都有些蠢蠢欲動,老太太寵溺地看眼羞澀不安的柴未嫻,開恩讓她們都去前門看看未來的大姑爺是什麼模樣。
偷看未過門的姑爺已是約定俗成的事情,但凡寵愛姑娘的人家都會讓女兒提前看上一眼,好心裡有個數。
老太太這麼說是為防大姑娘害羞,遂讓所有姑娘都陪著去,柴未樊可有可無地起身,跟在後面,慢慢朝前門走去。
她們站在屏風後面,悄悄觀看那位何二公子,只見那位二公子生的丹鳳眼,薄嘴唇,好一副面相,一身藍衣,翩翩若皎潔明月,風流倜儻。
那位何二公子,實在順眼至極,單看大姐兒臉上快要噴薄而出的紅暈就可以知道,就是五姑娘,看到何二公子,也收住心裡的腹誹,低低說一句,“我滴個乖乖,大姐兒這夫婿好樣貌。”
柴未樊暗暗咬指甲,這廝不就是話本中常見的薄情男的長相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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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柴府出來,柴未樊覺得天也藍,水也清,呼吸也順暢了。
不過,顯然盛盞和卷碧憋了老久,一上車,她們就氣哼哼地握住她的手,勸慰。
“姑娘,您放心,您將來的姑爺定然會比那個什麼何少爺好上一萬倍。”
“對,娘娘定然會為姑娘尋上一門得力婚姻。”
“就是皇上也會為姑娘做主,姑娘您才不需要仰仗她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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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未樊眨眨眼,無奈道:“你們怎麼了?一個兩個都是大姑娘家,說到姑爺什麼,也不害臊。”
怒氣消去一些,盛盞和卷碧想到剛剛說的,臉龐立即爆紅,但嘴上兀自反駁,“這不是擔憂姑娘,他們實在太過分了。”
柴未樊搖搖頭,笑:“你們既然知道我的婚姻掌握在姑母手中,府里根本奈何不了,為什麼還如此氣憤呢。”
她根本沒將她們說的話當回事,所以剛剛才不吭聲,誰都知道,她九歲時就進宮養在姑母身邊,將來她的婚事姑母肯定要插一腳,即使他們想私自給她做主定下婚事,別家也不敢貿然同意,肯定要問過她姑母的意見,更何況,現在姑母炙手可熱,柴府巴結姑母還來不及,怎麼會做下惹姑母生氣的事。
說罷,她看見旁邊放著本書,拿起,問:“這就是那本書?”
“嗯。”盛盞回答。
她慢慢翻閱,書本被保護得很好,沒一絲褶皺,看來那位宋公子很愛書,所以才能將書本儲存得這麼完好,當然還有一種情況,就是根本就沒翻閱過此書,但被摩擦泛黃的書頁和裡面夾雜的書籤說明顯然不是這種情況。
她微笑,沒想到大伯母還有這樣至情至性的親戚。
回宮之前,她拐去千層齋,打算給姑母帶份芙蓉糕,上次在這裡買的,姑母十分愛吃。
她沒下去,直接讓卷碧過去買來,誰知,過會兒,卷碧回來時,身後還跟著個人,柴未樊看到那人十分吃驚,還有些好笑,“世子?”
正是酈滿螢的兄長酈至惑。
他站在馬車外,朝柴未樊施禮,“見過柴姑娘,一別數日,你可還好。”
柴未樊趕緊還了半禮,回道:“都很好,世子還好嗎?”
“當然都好,沒有更好了。”酈至惑笑出一口大白牙。
看來是真的不錯,柴未樊不覺被傳染,露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