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,卻不想撩撥得過了頭,公主不諳世事,就這麼許下芳心,才叫他犯了難。
說到這份上,溫珩未答之前,慕禾心中頓時一個機靈,”尉淮也願促成公主與你的婚事,你……你不會……”
適才還怔著的溫珩不曉得是聽到了這一句中的哪一個字眼,眸中刺心般的一縮,半晌兒之後,倏爾就展了絲微笑,”你歡喜他麼?”
心口重重一跳,慕禾往後退了一步。他今日情緒很奇怪,明明是個重傷的身子,卻會給她一種強烈的不安感,像是窺見了什麼不該窺見的東西。
正驚疑不定,以為他起床氣還沒有散透,走道那邊冒出來個小腦袋,往這裡望了一望,眼眸一定,登時大喜,“師父!”
慕禾被這一聲喊得回神,剛轉身腿上便給人掛住了,”師父你來接我啦!”九齡的聲音喜不自勝,笑吟吟的,早沒了往日的拘謹,在慕禾面前放得開了許多,然後才一偏眼,看到旁近的溫珩,嚇得尾音都顫了一下,似是給火燙了一般將手從慕禾身上收回來。喏喏的一低頭,添一句,“溫相。”他當著慕禾的面,幾乎從來不喚溫珩師兄,只因他雖然忌憚敬畏著溫珩,然到底心中地位還是慕禾更勝一籌。
慕禾咳嗽一聲,覺著溫珩今天的情緒不大爽利,怕他嚇著九齡,遂道,“你身上有傷,先進屋躺著吧,我和九齡去弄些吃的。一路上沒停,都三個時辰滴水未進了。”
然溫珩是個極克己的人,怕是也覺得不該將這些事遷怒到九齡身上,應聲時聲線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和煦,乖巧溫順的應著,”恩。”其實是辨不出來有多大區別的,可聽在心中卻又不曉為何,明晰的存在著差異。
慕禾最後睇他一眼,匆匆拖著一頭霧水的九齡往後院走去了。
待她走後,溫珩的面容神情輕輕一晃,才緩緩浮現一絲痛楚,白淨若瓷的指觸上心口,不曉得是身子上的窟窿在疼,還是心口的窟窿在疼。
慕禾眼色很準,一眼便瞧出他是因為那一樁虛無縹緲的夢而鬧著性子。可情隨事遷,她早不會若從前一般著緊的過來摟著他,大有擱下一切的勢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