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珩伸手輕而易舉的將他從慕禾的懷中帶了過來,然而小白還沒能從驚喜中緩過來、將他爹抱上一抱。
溫珩面容上笑意未改,舉著似鐵塊的小白,稍微轉了下角度,隨後,就那麼將他兒子……
放在了地上……
而後回身,將慕禾攬入懷中,旁若無人道,“阿禾,你想我了麼?”
一臉詫異的慕禾和一臉愕然的小白,一大一小隔著溫珩兩兩對視,良久……
慕禾憋不住,嘴角微微一翹,回抱住溫珩。
小白唇一撇,卻到底沒哭,默默埋頭上前抱住了兩人的腿,外人看來簡直幾分心酸。
小竹總是不忍心小白跟他爹爭寵的,那簡直是毫無勝算、一場連硝煙都燃不起來的單方面完虐。所以自打看見溫珩入莊後匆匆往慕禾院中趕,她便立刻跟了過來。如今果真眼見這麼個場景,簡直心疼得無法,上前將小白拉離了這麼個傷心之地。
說也奇怪,小白一般是絕不會輕易離開慕禾身邊的,但若是他爹在場,那又好勸許多。簡直跟鎮壓物一樣,萬試萬靈。
溫珩回來之後,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翹首等著他的眾長老們連他的面都沒見著,匆匆趕上去,就見守門的小廝撓撓腦袋,懵懵懂懂道,“溫大人說今個兒是七夕,他要罷工,便同著莊主下山去了,說是今晚不回來了。“
”……“
身邊沒了小白,慕禾一路在外面走,總感覺丟了什麼東西似的。平時沒覺著自己對那胖小子有多上心,真離得遠了心裡又忽上忽下的,一時擔心這個,一時擔心那個。
“我的不在的時候,你也會這麼魂不守舍麼?”溫珩面上帶著半截的銀質面具,本是普通小攤上隨便挑的東西,戴在他臉上卻愣像是名匠精心雕琢而出。不然又為何能襯得那雙眸流光溢彩,露出的輪廓如玉雕琢,唇色水潤如斯……
慕禾扶了下自個的面紗,臉上發燙,收起越來越偏的思緒,咳嗽了聲,”從來沒和小白分開過,一時有點不習慣。“
這方七夕燈會有這麼種習俗,滿大街走著的小情侶皆帶著面具,更有無聊的約好了時間分開進來,就是要看對方能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/他。
慕禾原本也不想跟這種讓人一聽就肉緊的事扯上關係,然而行至街口看到琳琅滿目的面具攤,正思量著小白的她忽覺自己這麼拋下他逍遙有點抱歉,須得拿點什麼作賠。腳下這麼一停,手中也就多了三個面具,慕禾倒不是反感,就是有點拉不下面,推脫道,“都老夫老妻了……沒必要吧。”
溫珩雖是笑著,眉眼卻絲絲含怨,”才幾年,你就厭了我麼?“
他就是能毫無負累的說出讓她壓力山大之話的人,於是老實巴交的和他一起戴上了面具,扮演起年輕小情侶,走在路上都要十指相扣。
路上遇見一對猜錯了對方的情侶,不作死就不會死,兩人就在七夕這麼個大好的日子裡翻臉了,中間夾著個莫名其妙的姑娘,低著頭不知所措,一溜煙跑了。
這麼一吵引來了大多人的圍觀,由於帶著面具,被傷了心的姑娘也沒顧忌什麼,又哭又鬧。
慕禾遠遠看了一眼,就同著溫珩進了一家茶樓,聽說這家今天會來個很厲害的說書先生。
包下的房間在二樓正中最好的位置,溫珩將前來招呼的店老闆打發之後回眸,卻見慕禾難得的正出神似的看著他。
“怎麼了?”溫珩微微一笑。
”我在想外面那對正吵著的情侶,怎會有這麼笨的人。“
慕禾撐著頭,繼而看著溫珩,像是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,一手伸出輕輕地撫了撫他的面頰,”喜歡的人,只要戴上面具就會不認識了,這不是很奇怪麼?我連你的腳步聲都可以分的出來,鬢邊淺褐色的痣,手的觸感……“言罷,自己先笑了,”我是不是挺痴漢的?“
☆、70|
溫珩的眸色倏爾一深,想要藉著杯中氤氳的水汽的遮掩,避開心底那一份難以遏制的悸動。壓抑下,化作一絲並著甜意的苦澀,痛不可遏。
她道她瞭解他,可她卻從不懂他的貪得無厭……
樓下說書的先生已經開始拍板,慕禾鬆開了撫著他面容的手,正身端坐。那柔軟溫和的觸感抽離的時候,他的手不自覺的抬起想要阻止,可她的目光早移作旁處。
明明是個有名的先生,這回說的卻是個十分俗套的段子。唯一區別的是人家說的是英雄救美,他講的是美救英雄。樓下一干俠女們聽得興奮激揚,摩拳擦掌躍躍欲試。如此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