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航等人來到城下,抬頭望去,城池破舊不堪,也無人把守,便連那城門都已破損一半,另一半向內緊貼在門洞的牆壁上,估計也關閉不上了。
進得城來,道路凹凸不平,還比不得村莊的道路。兩側也無多少商家,一派蕭條之色,看的遠航直皺眉頭。
“少爺,這裡如此偏僻,也稱得上縣城?”刀紫牽馬走上前,與遠航並行。
流星在後面嚷嚷著,喊道:“還以為有了好飯食,我都已經餓死了。”
“先找家客棧住下再說。”眾人向城內走去,不停的四處看著,卻沒找到一個寫著客棧的布愰。
“這位老伯,請問客棧在何處啊?”啊金攔住一個挑著擔子的老漢,上前問道。
那老漢打量一下他們,搖頭說道:“在這裡開客棧,那會血本無歸的,一年也不來一個外人,誰會去住客棧。”
“那在何處可以休息?”
那老漢想了想,向北街一指,說道:“那裡有家小酒館,也是城裡唯一的一家,你去打聽一下看可以住下不。”
啊金急忙謝過老漢,引著遠航等人向北街走去。
“在那裡。”啊金向前一指,一個破成碎條的布愰掛在前面,許是久不來客人,連它都懶得晃動。
幾人將馬系在酒館門前,抬步走了進去。屋內只有一個小丫頭,八、九歲的模樣。見到遠航等人進來,回頭用細嫩的聲音喊道:“爺爺,爺爺,來人了。”
“誰來了?”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後面傳來,一位白髮老者掀開擋簾,從後屋走了出來。
遠航上前見禮,說道:“老人家,我們從遠道而來,想在您這裡吃些東西,借宿一夜,不知可否?”
老者打量一下他們,問道:“幾位小哥打哪來啊?”
“我們從畱博而來,想去往殷天城。”遠航說完便後悔起來。
果然,那老者問道:“既然去殷天城,理應走官道,道路好走且近了許多,為何繞到這裡來。”
“額,是走錯了路,只能在這裡暫住一夜,明日再趕路了。”遠航急忙從懷中摸出一小塊銀子,遞給老者,問道:“我們飢餓難耐,可有吃的上一些來?”
那老者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過銀子放進懷中,對他們說道:“隨意坐吧,也只能做些簡單吃食了。”
一會功夫,老者端出來半盆餅子,一碗蘿蔔乾,半碗臘肉放在桌上。那小丫頭看著臘肉嚥了咽口水,扯著老者衣襟,喊道:“爺爺,我也要吃臘肉。”
老者回身摸著那丫頭的小腦袋,低頭說道:“清兒乖,那臘肉是給客人吃的,後屋還有蘿蔔條,你要餓了便去吃吧。”
“爺爺,爺爺……”那小丫頭拉長聲調,晃著老者。
“小姑娘,過來。”遠航向她招招手,將半碗臘肉端起來,說道:“這個我送給你了,拿去吃吧。”
那小丫頭看著臘肉眼饞,卻又不敢去接,躲在老者身後,露出半個腦袋看著遠航。
“客官,您吃,小孩子不懂事。”老者摟住小丫頭,一手揮著讓遠航拿回去。
“你這老頭,家中有肉卻不給孩子吃,難不成你要留著自己下酒不成。”刀紫一拍桌子,站了起來。嚇的那小丫頭急忙將腦袋縮了回去。
“坐下。”遠航抬頭瞪向刀紫。刀紫指了指老者,恨恨地坐回凳子上。
“老人家,你莫怕,我這兄弟性子急些,卻不是壞人。”遠航笑著賠禮。
老者擺手笑道:“不怪,不怪。”
“敢問老人家,這裡如此蕭條,究竟為何啊?”
那老者聽後,重重嘆了口氣,說道:“客官有所不知啊。”
遠航見其另有隱情,拉過一個凳子,說道:“老人家請坐下說。”
“誒。”老者應聲過來,坐在遠航身旁,說了起來。
“這裡起初山青水秀,百姓過著安穩的日子。原本歸屬於商國,商軍也駐軍在此,這不是商齊交戰,商軍調離此地,連守備都撤回了畱博,這裡便無人看管了。”老者搖了搖頭,接著說道:“城西三十里有座山,那裡有山賊百十號人,這裡有商軍時不敢過來,如今商軍撤離,他們便下山佔了這城,搶奪糧食,強收稅銀……”
“他孃的,豈有此理。”刀紫重重地拍著桌子罵道,將老者嚇的不敢說話。
“你閉嘴。”遠航瞥他一眼,回頭繼續聽老者講。
“他們每半個月便來一次,城中壯年也曾反抗過,只是敵不過他們,反倒被殺了幾十人。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