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的侍女即使見慣了王書墨的風雅絕代,但依舊還是被南宮霖這飄逸如仙的神韻暗自驚歎。只是她們練就了情緒不行於色,一路將南宮霖引進來,除了恭敬之外,並沒有讓南宮霖察覺到異樣。
“玉和~”
雲裳輕聲一喚,南宮霖茫然回神看過來,恰如一朵濛霧的雛菊,被一陣清風吹散了霧氣,他整個人都顯的明朗起來。
“雲裳,駙馬爺。”
南宮霖看到雲裳披散的頭髮,愣了一下才起身暖笑著看向雲裳跟南宮霖,尤其是看到他們交握的雙手,臉上的笑意更是暖了一些。
“南宮公子無需多禮,請坐吧。”
王書墨牽著雲裳在南宮霖身旁坐下,王書墨僅僅給了風鳶一個眼神,風鳶便會意,將門窗關緊,又在室內不同方位,放置了幾顆夜明珠照亮。
“玉和怎麼也到了蒼靈,鳴謙來了嗎?”
風鳶給王書墨和雲裳奉了茶,便退居到王書墨身後,靜然垂立。原先在大廳裡的侍女,也全部退了出去,方便他們無拘束的說話。
“鳴謙還在臨都,只有我一個人過來了?”
雲裳眉心微微挑了挑,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,髮絲垂落,王書墨自然的幫她撩到耳後。
“本宮記得,你很久未來過蒼靈了,怎麼突然起了興致?”
南宮霖神情突然一僵,今日一得空,便匆匆冒著雨趕過來,不防備雲裳問起他這個。
“哦,是我憂心公主的身體,讓南宮公子來幫公主看一下。”
南宮霖一看就是不善說謊的,而他來蒼靈的真是原因,也不好說出口,於是王書墨便替他圓過去,細究起來,他這話也沒錯。
“本宮病了嗎?本宮怎麼不知道?”
雲裳將手裡的茶杯放到桌子邊沿,唇角依舊掛著似譏似諷的笑看向王書墨。
這半年他們始終是這個相處模式,無論前一刻在做什麼,她對他說話,永遠是針鋒相對的架勢。
“瀲灩谷的醫術聞名天下,公主在宮裡也是每月要例行,讓太醫請平安脈的,就權當南宮公子給公主請個平安脈吧。”
雲裳嗤嗤笑出聲來,她真是越發的佩服,王書墨這胡掰的本事了。
“請玉和來給本宮請平安脈,駙馬真是好大的手筆。玉和一會幫本宮請過平安脈後,記得給駙馬討要出診費,多少駙馬都付得起。”
南宮霖感覺到兩人的氣氛明顯的不對,但他不是一個會和勸的人,便陪著笑了笑,免得雲裳再去追問他為何而來。
“那是自然,只要南宮公子報出價來,我定然不會討價還價。”
王書墨溫文一笑,伸手拍了拍雲裳的手背,雲裳沒什麼表情,但似乎並不反感王書墨的觸碰。
“哦,對了,不知南宮公子診脈,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?”
王書墨生活的很講究,從小到大基本上沒有生過病,也沒見過大夫,他到還真不太清楚,大夫看病需要什麼東西。
不過聽說越是醫術高明的大夫,越是刁鑽古怪,他還真怕南宮霖說出什麼,他一時半會尋不到的物件。
“不用什麼,只要雲裳把手腕伸過來就好。”
王書墨面上的緊張看起來不像是裝的。南宮霖突然想起當時他問錦月,雲裳好不好時,錦月面上為何浮出怪異的神情了。
“駙馬博古通今,竟然不通岐黃之術。”
雲裳話裡明顯的帶著鄙夷,但王書墨卻用寵溺的神情,揉了揉雲裳的頭,溫聲說道。
“若公主需要為夫會這些,為夫今日就拜在南宮公子門下,學一學這岐黃之術。”
雲裳依舊冷笑將目光瞥向南宮霖,南宮霖或許覺得他們之間的動作過於親暱,他不好直看,便將視線下移到面前的茶杯上。
“只怕駙馬的資質太差,玉和不見得入得了眼是吧。”
南宮霖緩抬眸子陪著笑了笑,似乎他答什麼,都會得罪一方,倒不如不開口的好。
“南宮公子若是嫌棄為夫資質愚笨也無妨,為夫可以找個資質好一些的先去南宮公子哪裡許,隨後再教為夫便是了,只要是公主的要求,為夫無論如何也要做到。”
對於兩個人的調情,南宮霖覺得自己在場頗有些尷尬,便端起茶杯佯裝喝茶。他如今方才懂得,如坐針氈這個詞造來是幹嘛使的。
“駙馬酸到本宮的牙槽了。”
雲裳隨後起了身,坐在了南宮霖的的另一邊,隨後將手反過來搭在了桌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