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呀就知道哄我。”
柳盈起身拿著酒壺給錦月喝弦陽同時斟了一杯酒,眉宇間依舊有那股詩書裡泡出來的文氣,舉起自己的杯子,笑盈盈的道。
“感謝你們肯參加這個小宴,我先乾為敬。”
柳盈將手裡的酒仰頭喝下,在她仰頭的那一刻,臉上的笑猛然一收,錦月窺見她眼裡的苦澀。一向跟著她的楚晴,今日卻沒跟來,看來是發生了點不愉快。
“月飲不得酒,只能用茶替代,希望柳小姐見諒。”
錦月嗅到那酒飄過鼻息的是果香,想必是特意為女眷預備的,只可惜酒性再弱,對她來說也算烈酒。
“這酒是大娘親手用果子釀的,沒什麼酒勁,喝起來跟糖水差不多,不會醉人的。”
柳盈只當錦月以為這是容易醉的酒,便出聲想讓錦月嘗一嘗。她對錦月的的確確多了份敬仰在裡面,忍不住愛跟她多說一兩句。
“錦月真不是在客道,她呀,吃個酒釀圓子都能醉半天,盈表姐就不要難為她了,我喝兩杯,算是替她了好不好?”
弦陽笑著將兩杯都端起來,真的就全喝下去了。整個院子的人都看著她們,似乎還能聽到有人竊竊私語的嘀咕著。
“不是說並蒂明姝一直較著勁什麼都要比個高低嗎,怎麼看起來關係還不錯的樣子?”
“身份越高的世家小姐,越懂的偽裝,說不準就是裝給咱們看的。”
“有道理,有道理。”
柳盈又跟弦陽錦月嘮了會閒話,隨後也跟與她們同桌的那四個姑娘敬了酒,便繞到別處去了。
“錦月,咱們無論什麼場合,不都表現的相親相愛嗎?目前為止,連口角都不曾爭過,你說為何她們,總覺得咱們該鬥個你死我活才好?”
錦月清淺的眸光含著笑意,瞥了一眼正在小聲聊私話的眾人,或許她們覺得這話自己跟弦陽是聽不到的,卻不知自己和絃陽有著天生的好耳力。
“你有沒有聽過有句話,叫做一山難容二虎?”
臨都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這樣兩個處處會讓人拿來比較,還比不出高低的人,如何讓他人相信,她們對彼此毫無芥蒂。
“老虎,真能想。”
弦陽頓了一下後,對著錦月俏皮的吐了吐舌頭,將那張明豔的面孔稍稍傲慢的揚了揚。
“再說咱們倆哪裡就像,那要互相撕咬的老虎了,她們見過這個可愛的老虎嗎?”
錦月用絲絹掩唇噗嗤一笑,弦陽稍一怔,這似乎還是她第一見錦月笑出聲來,以前錦月的笑總是恬靜而端莊,看不到是發自內心的喜悅,更多是是禮貌性的。
坐了這麼大會的功夫,那四個姑娘可能覺得錦月跟弦陽並不是不好相與的人,有一個突然小心翼翼的跟她們搭話,弦陽笑的很和善的回答了。
因為一個開了先例,其他的也壯大膽,到開始跟她們攀談起來,大多時候都是弦陽跟她們搭話,錦月始終在臉上掛著清淡得體的笑。只要不是明言問她的問題,她基本上處於不說話的狀態。
四個姑娘年歲都不大,應該都養在深閨之中,倒是規矩的很,只是對臨都有著很濃的興趣。錦月聽著弦陽跟她們,從臨都的景緻,談到時興的服飾首飾,再都刺繡的針法跟樣式。
聽了一會,錦月覺得乏味了些,便在弦陽喝口茶潤潤嗓子,接著跟她們探討時,對弦陽低聲說了句。
“我出去透透氣,待會就回。”
弦陽放下手中的茶杯,想起了錦月似乎她們談論的這些,一向不感興趣,而她感興趣的詩詞歌賦,她們又聊不清楚,便覺得錦月出去走走也好。
“那你小心些,也不用回來了,待會我去尋你便好。”
錦月點了點頭,對著那四個姑娘禮貌性的笑了笑,便起身離席而去,柳家大夫人看到錦月走了,便客道了幾句照顧不周,錦月依舊清淡的笑了笑,便離開了。
因為青鸞身上不舒服,沒有跟來,而藍影難得碰上這熱鬧的場面,便尋了身男裝,湊到了男賓客哪裡找樂子去了,所以今日出門讓青霜隨來了。
青霜比青蕪早一年到攬月閣,人也比青蕪穩妥細緻。出門前,錦月看青蕪有些不開心,還順手賞了青蕪一個瑪瑙手串,希望青蕪別心裡有什麼疙瘩。
柳府有三分之一的地界浮在水面上,高聳的灌木之中多有拱橋建立,錦月特意選了偏離男賓所在的方向走了走,等到聽不見人聲了,尋了一座拱橋停住了。
橋下的河水清澈見底,水草飄揚,游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