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有一副好面容,但比她姿色好的女子,並且願意追隨他的,數不勝數。輪起性情,自己清冷孤高,自尊自大,少給他好臉色看。
細算起來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,皇家嫡公主的身份,可這層尊貴的身份,對王家來講,不但毫無用處,反而會是一種負擔。
“可能我也找不出來,或許這九重天之上,真有一種姻緣線存在,綁上了,便由不得你了吧。”
雲裳的臉上露出似譏似諷的笑,高潔如雲的眸光掠過那存著一層漣漪的水面。王書墨的話,她連標點符號都不信。
“駙馬這甜言蜜語說的如此順嘴,想必聽過的女子不在少數吧?”
面對雲裳的譏諷,王書墨僅是淡淡的笑了笑。她對人有著很深的防備,似乎忘記的越深,她這層防備就越重。
“這話,我只對公主說過,其他的女子,用不著我費這些心思。”
他年少時,的確有那麼一段荒唐不羈的時光,憑藉他過人的風姿,不靠王家的財勢,肯投懷送抱的絕色美女,大有人是。
“也是,駙馬這樣一張面容,哪用得著去費心思討好別人,到是本宮有些不識抬舉,有眼無珠了。”
王書墨皺了皺眉,他是有這個自信,卻依舊不願聽她這樣說。算起來,她是唯一能勾起他有別樣情緒的人。
〃雲裳,我們非要如此嗎?〃
王書墨將自己的手握在雲裳抓著傘柄的手上,雲裳沒有躲開,任由王書墨抓著。她從來不會拒絕,王書墨的任何侵犯,哪怕在床笫之間,也是任由他擺佈。
“駙馬還想要本宮如何?”
在雲裳高潔目光的註釋下,王書墨頹然的收回了手。是呀,他還能想她怎樣,她什麼都給了他,唯獨一顆心,對他關的嚴嚴實實。
“罷了。”
王書墨沉沉嘆出一口氣,轉身默默的離開。雲裳看他在雨中慢行的背影,就像那秀致的風竹,好看的如同一幅水墨畫。雲裳忍不住在想,這樣一個人尚且令她動不了心,她是不是太苛刻了些。
灰濛濛的天空籠罩了整個蒼靈,輕緩的雨聲響在紙傘上,這所庭院裡又僅剩下她一個人,她總覺得此時身邊缺少了誰,莫名的開始不習慣。
雲裳用拇指揉了揉眉心,等她再次抬起眼簾,整個人一下子僵住,在池塘另一面,與她相對的位置,出現了一個墨色的身影。
隔著連成線的細雨跟一方池塘,那人的面容很是模糊,這份朦朧感恰如其分的,跟腦海裡那個模糊的影子相重合。雲裳心頭一跳,像從睡夢中沉醒了一般,突然跳出一個念頭,這個人她認識。
雲裳努力的去回想,剛捕捉到一絲痕跡,頭就開始炸裂一般的痛起來,手中的紙傘突然抓不住了,便從手中松落。
雲裳閉著眸子,卻沒有聽到雨傘掉落的聲響,也沒有察覺到雨絲打在身上,睜開雙眸,方才還在對面的人,不知何時,已經到了她近旁,還給她撐起了雨傘。
他的動作如此的自然,就好像他一直都在她身邊,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。
遠處因為看到王書墨離開的侍女,剛剛趕回來,恰巧的看到了這一幕。用手捂著嘴巴,眼睛驚恐的瞪大,想要躲開,腳卻邁不動步子。
“你回來了?”
這莫名其妙的話,突然脫口而出,兩個人同時驚了一下。他驚的是,這出現在潛意識的聲音終於尋到了,而她驚的是,這怪異的問題怎麼問的這般自然。
“公主近日可好?”
雲裳迷糊的眸光,掃過夜冥那張如夜一般凝重的面孔,五官比王書墨的俊逸差之甚遠,卻看起來出奇的順眼。
“你也學會跟本宮寒暄了嗎?”
雖然還沒想起這人是誰,但這份熟悉感是她目前有印象的所有人,都給不了的,所以雲裳便補了這麼一句,去試探他。
“公主若是不喜歡聽,夜冥便不說了。”
從前的種種,夜冥也沒有什麼印象,但從錦月哪裡得來的冊子上,像看一個不想關的人的故事一般。那冊子只是平白的記述,不帶絲毫個人偏見。對於以往的很多事情,他只知道,卻並不理解。
“本宮一直覺得,自己忘記了些什麼,看到你本宮便明白了。”
夜冥冰寒的臉上,露出些詫異,似乎沒有料到,南康公主也跟他一樣,也忘記了以前的事情。
聽風樓的訊息不會有偏差,他是掉落懸崖摔的失憶了,但南康公主難不成也掉下去了。
“公主明白了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