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既怕她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拼一拼,也怕她真的就這樣消沉的順從下去。
月牙悄然爬上正空,散著清清冷冷的光澤,讓人行至其中,完全無法想象白日是如何的酷熱難耐。
太宰府的書房還亮著燈,一個月白影子突然穿窗而過,明明聽到了響動,而那握住書卷之人,依然平靜的側身細讀著什麼,從始至終,眼簾都未抬一下。
“臨都城門之事,你不想說些什麼嗎?”
即使帶著幾分怒氣,南宮霖的聲線依然是溫和的,赫連鳴謙嘴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,捏著書卷的手指一鬆,啪嗒一聲,書卷落在桌案上。
“你想聽我說什麼?”
赫連鳴謙將身體向著座椅靠了靠,身體鬆弛下來,深邃的眼眸靜靜的盯著南宮霖。
“你至少不該瞞我?”
看到赫連鳴謙縝思定然的眸子,南宮霖到沒了來興師問罪的底氣,但想到錦月差點喪命,又有些後怕跟不甘。
“玉和,若我真的告訴你,用雲裳跟慕錦月為餌,將成王在臨都的人全部拔除,你可做得到坐視不理?”
“我~”
南宮霖瞪大雙目,一時語塞,禁不住凝眉深思,不管是雲裳還是錦月,他怕是都做來。
“玉和,雖然你不忍我獨自揹負這些,但有些事你始終做不來,所以由我來做吧。”
赫連鳴謙從座椅上起身,拍了拍神情怔松的南宮霖,語重心長的說道。
“自小你就照拂我,這承諾本是你我共同承下的,我今日過來,不是來興師問罪的,而是恨自己無能,不可左右兼顧。”
南宮霖露出糾結痛苦的神色,赫連鳴謙想起白日裡慕錦月那句霽月清風,眸光閃了閃,這詞明明形容玉和最合適,她為何偏偏要用在他身上。
“玉和,你進幕府也有些日子了,可有發現慕錦月遠遠沒有你我想象的那般簡單?”
想起那淡漠的女子,南宮霖心中一震,疑惑的朝著赫連鳴謙看了過去。
“什麼意思?”
赫連鳴謙深邃的眸光掃了掃南宮霖訝異的神情,有些許不確定,卻又覺得自己發現這些端倪又無從解釋。
當時明月在 第九十六章:涼夜無邊入迷途
“我總覺得慕錦月與聽風樓有著莫大的聯絡,或許是我多想了。”
南宮霖想起了攬月閣遵循風水八卦的佈局,本覺得她母親是葉家人,會這些也不足為奇,可他出言試探過右相夫人,察覺她對此一竅不通。
“葉家有洞悉天意的本領,歷來只會順天而行,若她真與聽風樓有牽扯,難不成是我們選錯了人。”
多年來他們一直搖擺不定,十幾年前那句日月同輝,鳳凰臨世,指的究竟是誰,因為兩個人迥然不同的性情,以為確定了人選,可這選擇依然經不起細細推敲。
“看來,必須要把聽風樓挖出來了?”
南宮霖的眉心挑了挑,心中稍稍有些不安,前些年鳴謙雖然有意探查出聽風樓,但始終未曾下狠手,若是真費盡全力,怕是有兩敗俱傷的危險。
“你先不要急著行動,這些天我下些功夫,幫你查一查。”
要挖出聽風樓,潛在的危險,是他們無法估量的,損失太重,實在不易往下走。
“聽風樓的人心思縝密,又不乏如雲高手,你必須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,方可行動。”
南宮霖垂目,算是答應,趁著夜色匆匆趕回幕府,回去時看到攬月閣還有微光亮著,長長輕嘆一聲,如今她便難以安枕入眠,若真有入宮那天,怕是這樣無眠的夜晚會更多吧。
炎夏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到盡頭,悶熱的暑氣卻未曾消盡,正午時分,豔陽高照之時,依然烤的人心慌。
與皇宮僅隔著一條街的鎮國將軍府巍峨的屹立在哪裡,即使被消掉兵權,依然絡繹不絕有人進進出出,守門的家奴躲在屋簷下,避開日頭,精神抖擻的與來人和善周旋,太度謙卑恭謹,卻不低微惶恐。
一頂素色軟轎緩緩而至,在門前兩頭張牙舞爪威猛的石獅子中央停下,轎簾一經掀開,突覺一陣夾著花香的涼意湧出,隨後露出藕色衣角,即使見慣大事大非的傅家家奴,都對這來人存了幾分好奇,伸長脖子朝那轎子裡瞧。
轎子裡的人完全出來,看到之人倒吸一口涼氣,來人雖未曾盛裝,可那淡月般的面容散著清淺的笑意,周身似是縈繞了一層不同於日光的風華,一舉一動如春水般靈動嬌美,不知不覺便看呆了。
“錦月,你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