點點,還有那比雪還無暇的面板跟全身清和的神韻,簡直比畫裡的美人還要美上千百倍,她難不成就是月裡的仙子下凡而來了。
“嶽先生在嗎?”
錦月看他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,大約跟自己同齡,面目清秀,眸光澄明,眼角之處有米粒大的梅花胎記,正看著她呆呆的發愣,便溫笑著出口問他,但那少年依舊沒有任何反應,赫連鳴謙皺了皺眉,走上前去。
“你家先生沒教過你,這樣盯著人看,是不禮貌的。”
赫連鳴謙沉著一張臉,不悅的看了那少年一眼,伸開臂膀將錦月攬來臂彎裡,被赫連鳴謙一看,那少年像是嗅到危險的氣息,忙反應了過來,對於赫連鳴謙的指責,絲毫不懼怕,反而回瞪過去,如此的臨危不懼,倒讓錦月對他有了些許好感。
“寒只教過我,愛美之心,人家有之。再說我又不是看你,你憑什麼指責我?”
錦月看那少年傲慢的仰著頭,絲毫不肯示弱。錦月知道赫連鳴謙看似在她面前無賴沒正行,雖世人傳言說他溫和儒雅,笑似春風,但久居百官之首,對存敵意的人卻有著一股重大的威懾力,但這長相姣好的少年真是好定力。
“甭理他,你家先生可在?”
這少年字裡行間只喚嶽凌寒一個寒字,可見他們關係親密不同尋常,都說這梅園裡是嶽凌寒跟一個侍從居住,這少年從穿著到氣質,再到秉性,可完全沒有一點侍從的影子,看來又是外方誤傳了什麼。
“寒一大早就出門了,可能要一會才能回來,您應該就是慕小姐吧?寒出門前特意交代過了,您可以在這院子裡隨意逛,他若回來便請小姐喝杯茶。”
那少年看錦月溫聲問她,明朗一笑,煞是可愛,隨後讓開了門,錦月跟赫連鳴謙相視一眼,這隱士都是如此怪異的脾氣,非要等他回來才請客人喝茶,連李斯那樣的名人雅士,也不會這般不通禮數。
“那便多謝。”
錦月對他靜然一笑,那少年又是一怔,只是由於她身邊的人氣場太大,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,他不得不將視線移開到別處去,心想著等寒回來,他非要盯著這天仙似的美人看個夠,氣死這個妄自尊大的男人。
錦月跟赫連鳴謙並肩走了過去,那少年在赫連鳴謙身後俏皮的做了個鬼臉,隨後謹慎的將木門重新鎖好,方才跟了過來。
進來梅園後,入眼便是錯落有致的排排梅花樹,真如傳言那般,株株綻放,棵棵不同,只是臨近的顏色卻相差不多,放眼望去有了一個平緩舒服的過渡,冬日的寒風到這裡輕柔了不少,裹著梅花馨香,撲面而來,讓人疑是這梅園鎖的是一股春風。
“這高牆上建的如此高,卻又穿了小孔,還在頂端插上刀刃是用來防賊的嗎?難不成還有人來偷梅花不成?”
少年方才的小動作,錦月是瞥見了的,覺得他十分有趣,但錦月看那少年忙不急待的將門鎖好,似乎唯恐什麼人窺見這院子裡的梅花一樣。
“不是的,那刀刃是用來反雪光的,寒說有了那光,會襯的梅花朦朧夢幻些,而那高牆跟小孔是用來過濾寒風的,寒說清風梅香可是絕配喲。”
那清俊的少年說的一臉的得意,似乎只要是嶽凌寒說的,便就是真理,他的神情乾淨明朗,談笑間毫無心計,一看就是被護在手心裡疼愛下長大的,沒想到外界傳言所謂的侍從,是這樣一個精緻美好的少年。
“那這梅園有多少顆梅樹?”
錦月先前就聽聞這梅園的嶽凌寒,早些年四處尋求梅花樹,不惜散盡萬貫家財,但這些年卻沒了什麼動靜,她先前聽葉闌提過一句,著嶽凌寒有些年頭沒出過著風解衣的門了。
“足足有千顆呢,都是寒親手種的,跟照顧孩子似得,比對我都好。”
少年輕聲一答,面上浮出一絲嗔怪跟醋意,錦月莞爾輕笑,世人都說這梅痴不尋梅了,定是錢財花盡了,而如今那少年說是千顆,錦月便猜出了其中寓意。
“千點寒梅曉角中,一番春信畫樓東。”
錦月將目光向東瞟去,透過層層疊疊的梅花枝幹,果然看到東方一座雅緻雕樑畫棟的樓閣顯現出來,紅磚綠瓦,亭臺樓閣,在這灼灼綻放得梅花林中,可謂相得益彰,彼此呼應。
“難怪寒會許慕小姐進這梅園,小姐說的不錯,這句詩是寒最喜歡的一句了,這千顆梅樹也正是此意,待會他若回來,肯定欣喜能有小姐這樣的紅顏知己。”
少年自小便長在這梅園裡,除了嶽凌寒以外,進過這梅園的人屈指可數,今早嶽凌寒收到一封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