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霖僅是合了閤眼簾,算是答應了,錦月將手移開,直起身子,朝著門外移步,走至門前,突然聽到南宮霖開口喚啦她一聲。
“錦月~”
錦月駐足回了眸,靜然的看著南宮霖,等他的後話,其實她猜出南宮霖想問的是什麼,心理再暗自揣度,該如何回答,方能將剛才的失言圓過去,而南宮霖卻溫和的笑了笑。
“沒事,天寒了,你多加件衣服。”
錦月疑惑的眸光閃了閃,沒再說什麼,只是給了南宮霖一個安心的微笑,便抬步離開了碧玉園。
碧玉園的院子裡,慕珏正在跟鍾靈練劍,她不懂武功,同樣的招式,但看上去,鍾靈的力道之間如深谷清風,飄逸煥然,但慕珏一招一式帶著一股狠戾跟倔強。
她想到南宮霖方才告訴她,慕珏說的那句話,對於一個六七歲的孩子,聽上去很不自量力的狂妄,但古人曾說過,世上無難事,只怕有心人,是不是慕珏從小耳濡目染自己的行事作風,不經意間學到了一二,看來以後做事,要再蔽著他一些,那些背後嚼舌根的人勢必要剔除出去了。
月色昏沉,清暉萬里,遠處緩緩過來一輛素淨的馬車,行駛到穿雲峰腳下便停了,隨後從馬車上跳下一錦衣藍衫的男子,稍稍站穩,便伸出手臂,攙出一個裹著雪白披風的女子,那女子四下一看,稍有詫異之色,從那張清淡如月的面孔上顯出。
“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?”
穿雲峰,臨都城內最高的山峰,登上峰頂,可俯視整個臨都,但錦月卻不曾見過,畢竟這山峰頂層處,有一段筆直的峭壁,若不是身懷頂級的輕功,實難翻越上去。
“你前些日子不是說,有些懷念海家村的日出嗎?這穿雲峰頂的日出,也是別具一格,你看過便知道。”
錦月稍稍怔了怔,不要說那段筆直的峭壁,單單這穿雲峰幾萬個臺階,依照她的體力,似乎也爬不上去的,而且她向來懶散慣了,這樣費力的事情,她從來不肯去做,為此沒少招葉闌嫌棄。
“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?”
赫連鳴謙溫雅一笑,伸開手臂攔住錦月,用彎曲的食指颳了一下錦月的鼻尖,完全不在意一旁的葉闌露出鄙夷的神情。
“我們有一夜的時間,足夠了。”
錦月靜謐的垂下眼簾,穿雲峰雖然難攀,但赫連鳴謙想要上去,一兩個時辰足夠了,而如今距離日出的,至少還有五個時辰,看來他是遷就她的速度,但他是不是有些高估了她的體力。
“你就不怕我爬不上去,壞了你的興致?”
他們體力的懸殊實在太明顯,錦月心裡是坐好了半途而廢的打算的,只是怕赫連鳴謙不放過她,就算她堅持著,能看到十天後的日出,怕就不錯啦。
“有我在,一定讓你看到最美的日出。”
赫連鳴謙的信誓旦旦,恰好驗證了錦月方才的擔憂,看來這穿雲峰,躲是躲不過去了,她勢必要爬上一爬了。
錦月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高入雲端的山峰,深吸了一口氣,便率先走過去,開始踏上登峰的臺階,赫連鳴謙轉頭 對著遠處的葉闌挑釁的笑了笑,隨後便跟了過去。
葉闌無語的仰望蒼天,他一直覺得自己瞭解錦月勝過錦月自己,以前莫不要說攀爬什麼穿雲峰,就是多讓她出去走走,都不見得能讓她動彈,所以昨日赫連鳴謙跟他打賭,說他能勸動錦月爬穿雲峰,他當時覺得,即使撞了鬼,錦月也不可能答應,可如今他才懂得,錦月為了這個人,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自己的底線。
這穿雲峰爬是爬了,可錦月這一步三歇的速度,不要說五個時辰,就算給她五天,也不見得能把這穿雲峰的臺階走完。
赫連鳴謙倒也不急,錦月走,他就給她講笑話分散注意力,錦月歇的時候,他就殷勤的幫她捏肩捶腿,再說上幾句鼓勵的話,完全像哄一個不經事的孩子,直讓錦月哭笑不得,便也不好意思敷衍下去,便降低了歇息的頻率。
秋末的天氣,認真爬起來後,汗水將裡衣一遍遍浸溼,一停下來又一遍遍被山間的冷風吹乾,她長在深閨,還真沒吃過這樣體力上的苦,她心理暗暗發誓,再也不會做第二次了。
在一個歇息的空檔,赫連鳴謙看著錦月氣喘吁吁的模樣,心疼不已,用衣袖擦拭掉錦月額上的汗水,若不是南宮霖說,錦月身上有一種毒,只有狠狠發發汗,方能排出體外,他怎麼捨得讓她吃這份苦。
“還有兩個時辰,就有日出了,可我們現在才走了十分之一不到的路程,這日出怕是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