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猜到了是嗎?”
錦月咬著唇角將身體,重新轉過去望著窗外,嘴角浮出一絲苦笑,握著卷宗的手顫動不已,她從來沒有這般覺得無所適從過,剛剛鮮活了沒幾天的心,一下子被再次打入萬丈深淵。
“難怪,他今天會如此反常,原來真的不是我多心了,我終是信錯了他嗎?”
葉闌將手放置在錦月肩膀上,一直以來,錦月雖然心繫在一個人身上,但因為種種緣由,不敢徹底敞開心扉,今天不過稍加嘗試,便得出這樣一個結果,怎麼能叫她不心寒。
“你也無需多想,或許他們沒有惡意,只是……。”
“哼~”
錦月的手掌覆在了窗欞上,狠狠的抓緊了橫在窗臺的旋木,眸光閃閃,一股酸楚堵在心間,有種說不出的難過,她恍惚覺得,下一刻她便要步入萬劫不復的境地。
“其實我不是怪他,而是覺得好難,好難呀。”
這麼多年來,她寂苦的守著一顆心,謹慎的算計著所有人,如今稍稍鬆弛了一下,便引來滅頂之災的變故,她覺得未來沒有了盡頭,也沒有了盼頭,更加沒有了希望。
“月兒,會好的,一切都會過去的,我現在去安排密室的轉移,你信我,不會有事的。”
聽風樓存放案宗的密室,是整個聽風樓依存的根基所在,容不得有一點隱患,每次只要有外人發現闖進,無論他是不是被當場處決,密室都要有一次遷移,免得有漏網之魚洩露了風聲。
“這件事,先不用忙著去做,你先派人把右相府裡外堵截了,禁止訊息外漏,最好……。”
錦月將話說到次,頓了一下,茫然間送了抓著旋木的手,旋木上的木刺扎進了手心了,奇怪的是,她完全感覺不到疼痛。
“最好,太宰府外也派人守著,若有人靠近右相府,像往常一樣,當場觸覺掉。”
其實阻絕訊息走漏最直接的方法,便是斬斷禍根,若是根源不在了,外面什麼人過來滋擾,都不會引起什麼大事,但那人,錦月是不想也不忍心動的,所以葉闌一直也沒提,打算秘密處決,省的錦月為難。
“你不怕萬一……”
錦月將視線放遠,怔怔的望著黑幕中的明月,那清冷的寒光,似是能將人心凍結,她一直努力的掙扎著,希望可以留存給自己一絲溫度,如今她從心底煩透了做那輪孤月。
“明日我打算進宮一趟,一切該有個盡頭了,不然我怕自己會瘋掉。”
錦月輕聲一語,讓葉闌住了口,難怪錦月說遷徙密室不急,也是,那件籌劃已久的事情一旦開始,確實沒有遷移的必要了。
“我這就派人去做,幫你拖過這個晚上,但月兒,雖然不該說,但我還是想你再考慮一下。”
他不是答應了順從錦月所有決定嗎,這麼如今卻猶豫起來,葉闌如今心神不寧,他特想有一個人,能明確的告訴他,他如今的決定是對的,可唯一能給自己這分心安的人,已經不在了,希望有朝一日,地下相見,義父不會怪他。
“記得留份解藥給我。我這便去趟節華閣。”
葉闌不情願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小瓶,放置在書桌上,如一陣風從窗子裡飛出,消失在夜幕之中。
錦月垂著眸子,將手裡的案宗甩在桌案上,從袖中抽出絲帕,胡亂的擦了擦掌心的血跡,桌案上擺放的那幾幅畫卷,明顯是被人翻看過的,尤其是其中一幅,邊緣似乎背大力的抓過,褶皺的厲害。
錦月伸手將褶皺的一幅抽出,彈開綁著的紅繩,嘩啦一聲,畫卷展開,清晰的赫連鳴謙四個字,映入眼簾。
若是剛才只是猜測,如今她已經十分的篤定,那闖入暗室的人是誰,他依然沒有徹底的放下心中的結,卻還肯聯手算計她,他是不是心中也是苦的。
節華閣外的一院子菊花如約綻放,映著走廊上懸掛的燈籠,透過火紅的糊紙投下的燭光,本嫩黃的顏色泛出了胭脂紅,牆角處的幾朵白日裡沒曬到陽光,有些花瓣上還殘留著沒蒸發的露珠,像是誰痛哭過一番的模樣。
院子裡空無一人,裡屋是有燈亮著,門卻被關嚴實了,說起來這還是錦月第一次在夜裡出現在節華閣,對於南宮霖,她存著很複雜的情感,不單單因為他在赫連鳴謙心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。
沈幕說,闖進暗室的人中了他們數劍,走廊裡本就沒什麼光亮,不確定是否傷到要害,但他們的劍上都是淬了毒的,這毒可比成王在晉州給她服下的藥性強的多,除了聽風樓的解藥外,根本不可能解的了,怕是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