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你不是一直希望慕珏活的輕鬆自在,不想他步慕琛跟你的後塵,怎麼突然改變想法了?”
?
錦月將手中的絲絹繞著小指纏繞,清淺的眸光在床頭放置的夜明珠下,忽明忽暗,撲朔迷離,她這副神色,是長久處在爾虞我詐的環境裡,為了隱藏自己的情緒練就的,早就刻在骨血裡,改都改不掉了。
?
“我確實希望珏兒能有一個不同於我跟哥哥的人生,可他是個獨立的人,不應該按照任何人的預想活著,所以只要是他想走的路,我都願意盡我所能去幫他,畢竟他強大起來,我才更安心些。”
?
慕珏不是一個願意依附著誰生存的孩子,葉闌也見他私下努力的樣子,先前因為心智受損,想要進步,卻不得其法,所以總是用胡鬧惹怒教授他的先生,以至於給他授課的先生一換再換。
?
“你打算讓李叔來右相府給慕珏授課?”
?
李斯是天朝聲望最高,學識最淵博的先生,曾做過兩代帝師,先帝曾想拜他為相,都被他一口回絕了。而朝中的高官也有不少是他的得意門生,他來臨都若不是提早放出風聲,喜歡清淨閉門謝客,此時他那取名聽雨軒的茅屋,怕是門檻都要被踏破了。
?
“李叔德高望重,單獨來給慕珏授課,太過招搖了,這而且李叔喜歡外面自由自在的日子,我怎能讓這右相符拘了他。”
?
平常聽風樓的哪位主事來到臨都,都前往臨都鬧市開的一家店面定居,只有這李斯。喜歡住在自己的那三件茅草屋中,為的就是那份閒雲野鶴的自在。
?
“這我就不明白了,那你打算怎麼讓李叔給慕珏授課?”
?
錦月將那斯帕完全纏繞在了小指上,抓著尾端的手指一鬆,那素白的斯帕一圈一圈從指上脫落下來,就像一隻剛剛掙脫了束縛的蝴蝶,展開了雙翼。
?
“與其讓李叔在眾目睽睽之下過來,倒不如讓珏兒過去拜師的好,你覺得呢?”
?
看錦月不緊不慢的神情,葉闌就知道,她早就籌劃好了一個即不會阻礙李斯的自由,又會讓慕珏拜在他門下的雙全之法,他也懶得再去問是什麼了,畢竟他只關心與錦月有關的事情。
?
“你想好了就行,前段時間跟李叔喝茶時,李叔還說,他清閒了好些年了,遠遊是走不動了,正打算收幾個聰明伶俐的好苗子,精心培養培養,看十幾年後能不能勝過如今的崢嶸四君子呢?”
?
錦月垂眸笑了笑,這世上多少年才出了崢嶸四君子這樣得天獨厚的風雲人物,不僅讓當代青年俊秀所妒忌著,連一代尊師都對他們歎為觀止,怕是日後想超越他們的大有人在。
?
“你派人給李叔傳個話,明日我去見見他。”
?
葉闌點了點頭,沒說什麼,這世上能讓錦月親力親為的本就沒幾個人,慕珏那小子,也不知那輩子修來的福分,得了這麼一個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的阿姐。
?
“對了,晉州那邊可有什麼訊息,傅風致早就該回來了不是嗎?”
?
錦月朝著床榻上疊放的兩枕頭靠了靠,也只有跟葉闌說話時,她能如此的放鬆,不必察言觀色,不必暗自揣度他人的言下之意,更不必防備著那人將她看穿了去。
?
“晉州城破說來也快有一個月了,那成王被傅風致收押在了成王府的一所小院子裡,倒也沒虧待為難他,按照王爺該有的樣子,好吃好喝的供應著。他帶去的十萬大軍卻駐紮在了晉州,一直未曾退出,根本沒有回來覆命的打算,如今這滿朝文武都在給皇上遞奏摺,彈劾傅風致要造反呢,估計這件事夠皇上頭疼的了。”
?
錦月訕訕的笑了笑,那群烏合之眾,有事的時候,一個也排不上用場,無事的時候,煽風點火倒是勤快的很,也為難了墨承乾這麼多年左右壓制著,沒出什麼亂子。
?
“傅風致會反,真是天大的笑話,我看即使他們全部反了,傅風致也會永遠站在墨家身後的。”
?
不說傅家百年的忠烈,從未出過一個反逆之臣,單單傅風致對皇上那份飛蛾撲火義無反顧的情意,她也絕對存不下一絲一毫的反叛之心。
?
“誰說不是呢,不過這樣也好,讓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