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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裡出了些事,我回去處理一下。”
錦月斂了斂心神,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樣慌張,免得赫連鳴謙擔心,但心中早就七上八下了,因為她手裡很重要的籌碼,正頻臨著滅絕的危險,她怎能不急。
“好,你們騎閃電回去吧,還能快一些,若需要我幫忙,你儘管開口。”
錦月點了點頭,沒在說一句其它的話,因為她已經沒有心思去跟赫連鳴謙說些什麼,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回去,於是轉身便跟葉闌騎上閃電飛奔回去,把葉闌騎回來的那匹馬留給了赫連鳴謙。
兩人匆匆遠去的背影只剩下零星一點,赫連鳴謙大概可以猜測出,葉闌告訴錦月出的事,肯定跟南宮霖有關。剛才他心裡是矛盾的,他既怕錦月回去的早了阻礙南宮霖刺探的計劃,又擔心錦月回去的晚了,南宮霖會有性命之憂,也怕聰慧如她,難免會猜出是自己跟南宮霖合謀算計了她,一氣之下跟自己決裂。
蒼穹的孤月緩緩升起,稀疏的點綴著幾顆星辰,夜風吹拂著錦月散落下來的幾縷髮絲,揚起落下,揚起落下。背對著的是一身比夜還要黑暗的人影,虔誠的跪在地上,將一本卷宗舉過頭頂,滿臉的慚愧。
跪在地上的黑衣人,早已經把發生的變故講述清楚,不敢漏掉任何一個細節,此時他不敢抬頭看他的主子,這個年歲不大,卻沉穩睿智,讓人畏懼的女子,他正等著她給他宣判,因為此時,他的性命早已經由不得自己做主了。
淄從這年少的樓主十二歲接手聽風樓,聽風樓中不少人心存不服,欺她年幼,又是個閨閣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,但這為樓主算無遺策的心智,跟雷厲風行的手段,不出一個月,聽風樓中的人都甘心臣服了。
這些年對於犯錯之人,她從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,今日他怕是無生還的可能了,但葉確實是他咎由自取,惹出如此大的禍端,聽風樓自創立以來,從不曾遭遇過此中挑釁。
“沈幕請樓主責罰失職之罪!”
沈幕的聲音如一口悠揚的洪鐘,鏗鏘有力,擲地有聲,在密不透風的密室裡,有震耳發聵之效,往常闖入之人,只聽聲音都能嚇的半死,會錯以為是這聲音是來自地獄的呼喚。
錦月依然不動聲色的在窗前立著,神色凝重,眉心蹙起,不發一言,很難讓人猜出,她在想些什麼,沈目微抬了眼簾,瞟了一眼錦月臉上的神色,立刻收回了視線,他不明白,如此美豔的一張臉,怎會讓人望而生畏。
“沈幕,聽風樓的案宗密室,你沈家守了幾代?你又守了多少年?”
錦月突然的發問,讓沈幕猝不及防,連忙叩下身去,手臂依然託著那捲案宗,這些事,他日日計算著,早就刻在血脈裡了,自然可以不假思索的道出。
“回樓主,沈家傳到我這裡,已經是第七代,今日起,我已經守了十七年零三個月外加五天。”
聽風樓關鍵地位上的人,不是每代樓主親自培養的,便是世代傳下來的,若不是絕對中心可靠之人,是絕對不可能靠近聽風樓關鍵的秘密,而且絕大多數為聽風樓收集情報的人,都不知道自己是聽風樓的人,在為聽風樓做事,沈幕不明白,錦月為何突然問起這個。
“記得到很清楚,不知你是否記得,上次闖入聽風樓案暗室,而且可以活著逃出去的,是什麼時候?”
沈幕將身體趴的更低,心中慚愧萬分,幾十個頂級的高手守在一條暗道,竟然能讓闖入者生逃,身為首領,他絕對要付主要責任。
“從未有過先例,沈幕願一死贖罪。”
說話間,沈幕將身體直起,將手裡的卷宗慎重的放置在地上,拔出腰間的寶劍,欲想自刎,葉闌眼疾手快,騰的一聲,抓住了他的手臂,以往閒散的眼眸露出凌厲的殺氣。
“你瘋了,不看這是什麼地方?”
經過葉闌出聲這一提醒,沈幕才意識到,在樓主面前自刎,這不是贖罪,而是公然抵抗樓主的權威,對樓主的決策的對抗,他真是糊塗了。
“沈幕會給樓主一個滿意的答覆的。”
沈幕提起手中的劍,又附身叩了一個響頭,算是一個告別,起身就打算離開。葉闌知道,他這是要去尋個隱秘的地方,然後去了結自己的性命,聽風樓的人自小遵從的便是忠心跟誠信,絕不會食言,尤其是對聽風樓的樓主。
“去審理司領你該有的懲罰,傷養好後,儘快回來。”
沈幕提劍頓住,詫異的看了一眼錦月,卻只能看見一個曼妙的背影,他朝葉闌看了一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