渾然不知。
“你贏了本君,本君就告訴你。”
千夙戲謔一笑,散著光暈的指尖捏著一枚黑子落下,提走棋盤上一顆白子,便生生將那條白龍從中間斬斷,看似是難以迴天了。
“哼~”
在遠處抱劍而立的夜冥向棋盤瞄了一眼,冷哼了一聲。明顯的看不慣千夙趁著南宮霖走神,將棋局走成這樣,還無恥的要求南宮霖贏。
“你不服氣什麼,今日不用去歌闕的扇坊了?”
千夙落下一子,漫不經心的一提,夜冥冷冰冰的臉上浮出一抹尬色,神經明顯的有些不自在。
南宮霖側眸看了他一眼,這樣的神情能在夜冥臉上出現,真是不容易。若是毓秀看到,怕是會覺得很有趣吧。
“你若想留下,就儘快跟本君說,否則便沒有機會了。”
千夙散漫的捧過桌邊的茶,邊用茶蓋濾茶,邊用餘光掃向夜冥,明顯的看到他猶豫了,嘴角便勾起一抹迷之笑。
“你要放我們走?”
南宮霖的出聲只換的千夙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,眸中浮現一絲訕笑,鄙夷的看著南宮霖。
“說的跟本君囚禁了你們似的,你以為本君願意你們在本君的浮靈,擾亂這裡本有的平靜。”
南宮霖抬眸深看了千夙一眼,整個浮靈不知道有一個塵世存在,到也活的輕鬆自在。他們在這裡若是那天無意間將此事告知。浮靈人會不會對塵世的繁華有份嚮往,就難說了。
“不知君上什麼時候送我們離開?”
他跟赫連鳴謙將整個浮靈都探查一遍,對於如何離開,依舊毫無頭緒。而浮靈人顯然不會知道,所以只有千夙知道離開此地的方式。
“本君不是說了,你贏了本君才告訴你。”
千夙喝了一口端在手心的茶,便放到了手邊的小几上。稀鬆的神情依舊透著份漫不經心,給人的感覺是,任何事情對於他來說都不值一提,稀鬆平常。
“這……”
南宮霖為難的瞅著棋盤,如今不是千夙佔上風的問題,而是他的棋子已經死去大半,很難再救活回來。
“我留下~”
夜冥清冷的聲調響在大殿裡,南宮霖詫異的看向他,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幻聽了。
這些天那個叫歌闕的姑娘,總有事無事的會來尋夜冥,讓他幫襯做些事情,而夜冥似乎從不拒絕。難不成他動心了。
“你真要留下?”
因為夜冥性子冷,對人對事存著些難以想象的冷漠,若不是當時千夙提起,南宮霖都想象不到他將錦月放在了心裡,如今是放下了嗎。
“塵世,我已了無牽掛,這裡到適合我。”
南宮霖輕緩收回了視線,雖然他曾經答應雲裳,為夜冥求情。信已經交到了皇上手裡。但皇上始終沒有任何表示,若夜冥留下這浮靈,到是個好去處。
“你有什麼話,需要我幫你帶回去嗎?”
雲裳對夜冥的情誼,南宮霖自小就看在眼裡。其實他在糾結,回去之後是否給雲裳提一提,不然她難以安心吧。
“不必了,她應該不需要。”
南宮霖點了點頭,雲裳現在雖然沒有完全將夜冥忘卻,但總有個忘記的時候,不提倒也好。
“呢~,把這個喝下去。”
千夙從袖筒掏出一個白玉小瓶,朝著夜冥拋過去,夜冥伸手接過,疑惑的朝著千夙看去。
“你的意思是?”
他記得曾經千夙就是給錦月喝了這種東西,錦月才將所有事情忘了七日。如今他不懂千夙為何給他喝這個。
“喝了這東西,從前的往事,便統統洗去了,而且永遠不會記起。從此你便只是這浮靈中的人了。”
浮靈人不知塵世,才可對塵世的繁華無慾無求。既然千夙能讓夜冥留下,便不會讓夜冥有機會將此事說出去。
“好,等他們走了,我便喝。”
夜冥將目光沉沉的放到了遠處,他存在心裡的人這輩子都無法觸及到了,心裡存著他的人,卻沒辦法守到他身邊。
或許一切從新開始,也沒什麼不好,沒準他的心可以移到那個純淨的姑娘身上,可以有個不一樣的人生。
“你要不要考慮一下,也留下。”
千夙將最後一子落在棋盤上,南宮霖便算徹底的輸了。平常雖然南宮霖跟他下棋也沒贏過他,卻從來不曾輸的這樣慘。
“多謝君上好意,我還是回去吧。”
千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