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月抬了抬笨重的手,笑的有些無奈,葉闌整她的方式總是像個置氣的孩子,她也沒什麼辦法制止。
“看得出,他真的很在意你。”
錦月淡笑這垂了垂眸子,葉闌對她的那份看中,是赫連鳴謙也無法比擬的,她看在眼裡,也記在心裡,卻不知如何回報。
“柳棨的事情,處理的怎麼樣了?”
赫連鳴謙在錦月問道柳棨時,眸光不自然的閃了一下,錦月不太清楚自己出那地宮是什麼時辰,所以不確定柳棨的事情過去過久了。
“柳棨在地宮中畏罪自殺了。”
錦月神情猝然一怔,將眸子緩緩垂下,畏罪自殺是赫連鳴謙的用詞,柳棨自殺不假,怕不是畏罪,因為他根本不會覺得自己有罪。
“他究竟是什麼人?跟皇上什麼關係?”
錦月沒忘記柳棨跟她提及,他的九族是包括皇上在內的,但錦月對柳棨的身世依舊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你在柳府有沒有見過柳棨的生母?有沒覺得她跟一個人有些相像?”
對於柳棨的生母,錦月印象不深,只是在柳盈的訂婚宴中遠遠看過一眼。長相不算出眾,直是比柳盈好看少許,但勝在柔順溫良。說起跟誰相似,她腦海中到浮現了一個人的影子。
“你是說,瑾瑜?”
柳棨生母的容貌確實跟瑾瑜有三分的仿似,此時有一個想法在錦月腦海中一閃而過,求證的盯著赫連鳴謙。
“當年先帝微服私訪到蒼靈查歲貢一案,跟柳棨的生母確實有過一次露水之情,卻不知她身懷六甲,所以此事便少有人知了,回宮後也就忘卻了這檔事。”
錦月靜緩垂眸,想起了當初藍影跟她提過,柳棨的先前是個小吏的女兒,家中因為涉及貪汙一案,被官府賣到了勾欄中。而後結識了一個書生,但那書生不辭而別,才無奈之下嫁入柳府當了小妾。
“乃怪柳棨的容貌,跟柳盈差這麼多,原來是此種緣故。”
柳棨跟柳盈雖然都有過人的才情,但柳棨容貌卻比柳盈出眾許多,錦月也曾見過柳老爺,身體微胖且矮,長相十分的粗狂,當時還聽藍影說過一句。
“都說龍生龍,鳳生鳳,老鼠生的兒子能打洞,柳老爺長成這樣,竟然能生出柳棨這樣姿容過人的兒子。”
這樣算來柳棨跟當今的聖上,算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,不過皇家歷來親情涼薄,這個兄弟死了,怕是皇上也不見得會放在心上。
“柳棨生母一直不曾找過先皇,應該不清楚先皇的身份,柳棨是如何得知的?”
柳棨前些年在柳府過的很是悽苦,若他早就知曉自己的身份,不應該等到現在才有所顯露。
“柳棨的生母確實不知道先皇的身份,不過柳棨的生母為了慰藉自己思念之情,便畫了一幅先皇的畫像,放在荷包中隨身攜帶,私下總拿出來偷偷垂淚。一日被柳棨看到,追問之下,才知道自己並非柳老爺的兒子。”
“後來他高中狀元,在宮中再次見到了先皇的畫像,便暗中跟以前侍奉過先皇的老宮人求證,才確定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那個被柳棨生母帶著的荷包,錦月也曾聽藍影當趣事提起過,沒想到有著這層淵源。
“現在柳府如何了?”
柳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並且那地宮就建在柳府下面,柳府如今肯定一團亂了。
“柳棨的生母懸樑自盡了,柳府一眾人暫時被軟禁在家,要回臨都稟明皇上,再做處置。那個柳府的女婿趙公子以身體不適為由,逃回臨都了。”
趙慶是個什麼性子,錦月自然知道,柳盈這趙府少夫人的位置,怕是保不住了,還有楚晴肚裡的孩子怕也每個依仗了。
“弦陽呢?還在柳府嗎?”
左右這些事情跟弦陽扯不上什麼關係,不知她現在是離開了柳府還是仍舊待在天水榭,還有青霜跟青蕪,應該也從柳府接出來的好。
“天水榭的人已經在收拾東西了,明日她打算回臨都了,我已經吩咐過,不會難為她們的。”
錦月點了點頭,今夜便是除夕,本來是個團圓的日子,柳府的人倒是團圓了,只是沒了往日的歡喜吧。
“明日便是新年,一個重新的開始。”
赫連鳴謙伸手攔住錦月,讓錦月靠在了他的胸前,心陣陣的痛著,他一直想將錦月護個周全,但到頭來總是她在為他奔勞冒險,這讓他既心疼,又有挫敗感。
“碧華,我突然有些怕了。”
錦月抬了眼簾看向赫連鳴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