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鳴謙一個人站在城牆下望著遠處,詫異的喚了赫連鳴謙一聲。
“沒事,看到那株桃花開的不俗,所以停下來看一眼。”
車上的少年順著赫連鳴謙的視線看了過去,看那顆桃樹剛剛過城牆一人高,碗口的粗細,看上去應該有五六年的時間了。
“學生記得,在碧華書院之中的學堂前,先生親手種了一株桃花,似乎跟這一棵一般大小吧?”
赫連鳴謙看著遠處的桃樹微微斂了斂眉,他種那一株桃樹,是為了紀念一個人,每次從窗前看過去,就防似那人在攬月閣,映著桃枝在看他。
“沈雲,在我一眾學生之中,今年你最有希望奪得今年金科榜首,可還記得你進碧華書院時,曾答應過為師什麼嗎?”
沈雲怔了一怔,似是沒有料到,赫連鳴謙突然在進入臨都城前,問起三年前的事情,若是赫連鳴謙不提,他幾乎要將這件事忘乾淨了。
“學生記得,先生收門生的準則便是,日後步入朝堂,不可跟皇后娘娘為敵。”
沈雲擰著眉心,他是出自簪纓世家,家中也有姐妹入宮為妃,跟他提起過這位一早就名聲在外的皇后娘娘,工於心計,手段狠辣,他想不明白,如先生這樣滿腹經綸超凡脫俗的人,怎麼會對那樣一個女人如此敬重。
“人各有志,我不想強求與你依附她,但日後且不可與她為難,若你反悔,我能捧你上去,也能拉你下來,記住了?”
赫連鳴謙回眸嚴肅的看著沈雲,讓沈雲心頭一震,他印象裡的先生雍雅如蘭,俊逸灑脫,還從不曾這樣厲聲厲色的警告過他。
“學生記下了。”
赫連鳴謙微微點了點頭,便轉身上了馬車,沈雲又朝著赫連鳴謙方才看過的角度看了看,眉頭皺了皺。
關於赫連鳴謙,他是自小就帶著一份仰慕的,那時他位居天朝太宰,跟當時與皇后起名為並蒂明姝的顏相千金情投意合,不知羨煞了多少人,所以他才不顧父母的反對,置身去往遠在千里的海家村,拜在赫連鳴謙門下。
沈雲在碧華書院求學三載有餘,卻從未曾見過那個風華無雙的玉皇后齊名的如夫人。而且沈雲發現先生並不像世間傳言的那樣春風得意,大多時候會捧著一把紙扇愣神,眉宇之間透著一份融不開的愁緒。
只是匆匆一眼,錦月便坐著那頂宮轎直接回到了皇宮,這些年她盡職盡責的將這皇后做好,完全忘記了自己,唯有這麼去城樓那麼一刻,覺得自己是鮮活的,但即便這樣,皇上依舊不曾滿意。
錦月澀澀的笑了笑,宮轎在驚華宮外的竹林停了下來,這些年她覺得一日比一日更加的難熬,也不知何時能是個頭,更不知她還能撐多久。
“小姐到了。”
青鸞已經在轎前撩開了簾子,深處手臂想要扶錦月下來,錦月皺了皺眉,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青鸞擺了擺手。
“直接抬到宮門口吧。”
青鸞伸出的手臂微微一抖,驚華宮一向不準非驚華宮的宮人靠近,錦月此舉明顯的是壞了驚華宮的規矩。
“小姐不妥吧?”
這宮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,明裡暗裡盯著驚華宮的一舉一動,即便沒錯,也能挑出一些傳到朝堂,讓人拿捏住大做文章,所以錦月這些年十分的謹慎。
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隨他們去吧。”
錦月一手支頭,將那雙散著月韻的眸子閉上,青鸞知道她意已決,便只能將轎簾子放了下來,吩咐人將宮轎往裡面抬。
行至驚華宮門口,錦月掀開轎簾,抬頭看了看豔陽高照的天;自己從出宮到回來,不足兩個時辰,盼了三年,就為那一眼,真不知該不該說一句自己傻。
“皇后娘娘,德妃娘娘來了。”
不與今番同 番外之鎖上金籠休共語5
自從錦月進宮之後,墨承乾便將采薇安排到了驚華宮當差,不知是不是有監視的意思,但如今她也沒什麼需要隱瞞墨承乾的,便也就聽之任之了。
“哦~,來了多久了?”
說起德妃,錦月的神情有一絲凝重,放眼整個後宮,也就德妃敢堂而皇之的進出這驚華宮,錦月至今還在驚愕,在三年前秀女大選時,能夠看到了那個文雅的女子。
“有多半個時辰了。”
錦月點了點頭,便朝著驚華宮的前殿走了過去,其實她心裡清楚,德妃之所以會今日來驚華宮找她,是為了她今早去見那個人吧。
還未曾走進驚華宮的前殿,聽得裡面有個孩子的笑聲,錦月腳步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