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突然翻過身,像揉街上那條叫阿黃的狗一樣,揉了揉錦月的頭,錦月嫌棄的躲開。
“你不是說女孩子洗碗,手就不好看了嗎?”
千夙坐起身,見那冊子往自己屁股下塞了塞,像是防止錦月搶似的。
“又不是本君得手,本君憑什麼在乎。再說本君想過了,你說你這上不得廳堂下不得廚房的,日後肯定得被人嫌棄,本君現在培養你,是為你好。”
千夙笑著捏了捏錦月的臉,錦月伸手將千夙的魔爪打掉,起身離開了千夙所在廊下。
來到浮靈她的智商真是直線的下降,跟街上的大黃講道理,就比跟千夙講道理顯得聰明。
看到桌案上一人高的一摞春宮圖,錦月抽出一本,啪嗒一聲狠狠的砸在桌案上。
千夙用餘光掃了錦月一眼看,淡淡的笑了笑,從屁股下抽出那本冊子,繼續翻看。
“小月~”
剛抽出的那本冊子才掀開第一頁,將第一幅畫了一半,後面傳來一聲甜美的聲調,錦月心裡驀然一驚。
伸手將畫了一半的圖畫抓成了一個團在手心裡攥緊,轉過身時,又迅速將那掀開的圖冊合起來。
“君上~”
歌闕看到躺在廊下的千夙,愣了片刻,才正色恭敬,並且壓低了聲音的喊了一聲。
千夙轉眸朝著歌闕看了一眼,瞌了瞌眼沒有搭腔,隨後繼續若無其事的翻看他手中的圖冊。
那一本正經的神情,讓錦月有片刻的懷疑,防似他翻看的不是春宮圖,而是博大精深的佛經。想到此,錦月趕緊在心裡默默給諸位神佛道了一遍歉。
“小月,原來你真的住在君上這裡呀,難怪我以前從沒有見過你。”
歌闕偷瞄著千夙,湊到錦月的耳邊小聲的說道,那謹慎的神情,像是唯恐吵到千夙幹什麼正經事似的。
錦月忍不住在想,若是歌闕知曉他們崇仰的君上,用神聖的姿態在瞅什麼,會作何感想。但她也只敢在心裡想想,因為某個人很記仇。
“哦,對了,小月你方才在做什麼,這些又是什麼東西。”
歌闕伸手就去掀桌案上放置的圖冊,錦月連忙也伸手將歌闕即將掀開的圖冊壓了下去,卻忘記了手中攥著的紙團,那紙團骨碌碌的滾到了桌角。
“這些是君上給月整理的東西,外人看不得。”
歌闕連忙收回了手,彎下身將滾在桌角的紙團撿了起來,錦月心裡默唸著,千萬不要開啟,千萬不要開啟。
“這我能看看嗎?”
不知是不是錦月唸叨的起了作用,還是歌闕性子太乖,教養太好。歌闕將那紙團撿起來後,攤開手掌在錦月面前問了錦月一句,並沒有開啟。
“這也是君上的東西,看不得,看不得。”
錦月趕緊將歌闕手心的東西抓了過去,看了看自己周圍,卻不知該放在那裡。最後看見桌上的筆筒,就塞了進去。
“哦,好吧。”
錦月猜的不錯,整個蒼靈的人對千夙都有一種心靈上的虔誠,這虔誠堪比塵世的人,對待神靈的態度,連這所千夙所在的宮殿,極少有人踏入。
“你來找月,可是有事?”
錦月一問,歌闕才恍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。
“哦,是你上次給我畫的那幾個扇面模子,我繡出後,好多人都喜歡的不得了,到我這裡定製了許多,你能不能幫我再畫幾個。”
提起畫畫,錦月一陣的手脖子酸。在塵世裡,她確實算得上不近人情的鐵石心腸,但在浮靈面對一雙雙純淨良善的眼神,這拒絕的話,她怎麼都說不出口。
“是不是你有為難之處,不然就算了,我還是回絕了他們吧。”
歌闕算得上是她在浮靈唯一熟識的朋友,從前又跟自己的生母關係要好,錦月看到她有些黯然的神情,心裡莫名的不是滋味。
“沒有什麼為難的,你等月一下,月洗了那幾只碗就隨你去。”
歌闕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碗,連忙笑著擋住錦月。
“這碗我來替你洗,就算報答你給我畫小樣了。”
錦月還沒出聲說不用,歌闕已經衝到那桌上的碗前,抓著就往廚房跑去了。
“這浮靈是不是挺好,只要你有一技之長,便可以養活自己,無論男女。”
千夙邊翻看手裡的圖冊,便從身旁小几的盤子裡,取了一顆葡萄放在嘴裡。若不是現在這裡就他們兩個人,錦月都不覺得他是跟她在說話。
“君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