舉的狀元人選,都是如此的年輕。”
洛雲面色僵了僵,他被推舉為狀元人選,自是毋庸置疑的事情,因為他有這份自信在,但皇上這話裡的意思,似乎有些不滿他的年輕。
“年輕也有沒有什麼不好,不正好可以為朝廷多效力幾年嗎?”
滿朝文武都屏著氣不敢出聲,唯有赫連鳴謙用溫雅的聲調出言回了話,墨承乾在龍椅上斜斜眯了赫連鳴謙一眼。
“年輕,多為朝廷效幾年力,赫連愛卿,說的真好,朕很欣慰。”
赫連鳴謙猝然怔了怔,錦月也將沉著的眸子抬了起來,別人或許不懂,墨承乾這句話隱藏的含義,但錦月跟赫連鳴謙,卻聽到了她話裡話外藏的意思。
“閱卷時,試卷都是密封著的,當時並不清楚試卷是出自何人之手,若皇上想選個年長些的,可以讓眼前這三十位士子各自報一些年齡,從長者中選,皇上意下如何?”
此時赫連鳴謙再說話,不知要被墨承乾引導著,又許下什麼承諾,所以錦月連忙將話接過去,還是以一種絕對會觸怒墨承乾的方式。
“月兒,聖駕面前豈能容你如此放肆,還不快跪下。”
錦月說了這一番話,嚇的右相出了一頭的冷汗,踉踉蹌蹌的從百官佇列中走出,匍匐在了大殿之下,畢竟錦月若是在這大殿上,因為觸怒龍顏召了禍,他也甭想擺脫關係。
“臣教女無妨,望皇上恕罪。”
錦月直挺挺的站在大殿上,右相給她丟了個警告的眼色,錦月防似未曾看到,微微抬起的視線,看到墨承乾正玩味的看著她,想必自己的想法,依舊被墨承乾猜透了。
“月失言了,甘願受任何責罰。”
錦月猶豫了一瞬,隨著右相跪了下去,墨承乾將身子朝前移了移。他知道錦月一向為人謹慎,這般有意觸怒他頂撞他,無非是將他放在赫連鳴謙身上的注意力,引到她自己身上,真是情深似海,讓人動容。
“慕愛卿,教出如此出色的女兒,何罪之有,起來吧。”
右相默默用衣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,聽到墨承乾並未因為方才錦月的頂撞跟無理,而動怒,懸在心口的那口氣,便卸下來了,倉皇從地上爬起。
“臣惶恐,謝皇上厚愛。”
因為墨承乾方才只讓右相起身,並沒出言,讓錦月也起身,所以在右相站起來後,錦月依舊面似恭敬的跪著。
“當日朕曾說過,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君無戲言,士子的排名,就按照慕小姐擬定的這本冊子上來吧。”
墨承乾隨手將手中的冊子遞出去,李安附身接在手中,文物百官愣了,以往前三甲必定要經過皇上出題考驗,也就是俗稱的殿試,顯然今日,皇上並未打算進行此項。
“皇上,這恐怕不妥吧。”
左相從百官之中出了列,他一向是朝中的和事佬,笑面虎,除了因為自家夫人而得罪的右相外,幾本不會與人明面上做為難,但此時這情景,他也安奈不出,墨承乾屢次為錦月破例行事。
“哦~,顏愛卿覺得那裡不妥當,是信不過朕的眼光,還是信不過慕小姐的才情。”
左相怔然僵住,墨承乾雖然說的是兩樣,但明顯的把自己跟錦月捆綁在了一起,他此時若敢說個不字,那不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,打皇上的臉嗎。
“臣不敢,臣只是覺得,此時需再謹慎一些為好,畢竟是關乎三十位士子的前途,跟天朝的未來。”
錦月側了側頭,眼前的景象突然漸漸的模糊起來,右相的話,她似乎只聽到了前半句,後半句竟然沒有聽清。
等她再抬頭看向墨承乾時, 卻只能看到墨承乾張口,卻聽不到任何聲音,錦月心頭木然一驚,趕緊用中指狠狠戳了戳太陽穴的位置。
“就這樣吧,李安,宣旨吧。”
經過方才大力的一戳,眼前的人影跟聲音便都恢復了原狀,隨後便聽到李安高聲宣讀了那本冊子上,錦月早就知道的三個名字,依次被封了狀元,榜眼,探花。
李安宣讀晚聖旨後,便朝後退了一步,被點名的三個人,同時邁出三十位士子所在的佇列,叩頭謝恩。
“你們三個的試卷,應該都是慕小姐推算出來的吧?”
錦月強行掐了自己一下,讓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,她皺眉看了一眼那三個人,垂眸抿了一下唇,確實巧,巧的讓她都懷疑了自己。
她隱約覺得,這一切是墨承乾早就規劃好的,她無形之中被墨承乾牽著走了,卻渾然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