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寒氣直達心底。
所有人都說,這驚華宮奢靡的美輪美奐,是所有人都想來的一個地方,但在這局指可數住進來的驚愕人中,都沒能有一個待的長久。
透著將室內照的如同白晝的夜明珠光,錦月低頭看了一下,方才摔下去是先觸及地面的手腕,已經翻起了烏青。
但她卻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疼痛,不知是她的心僵了,還是精神上的憂慮壓制了身體的疼痛。
“小姐~,要安歇嗎?”
此時青鸞突然踏門進來,錦月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了青鸞身上。或許她早就該抗旨,在答應參與科舉一事,就該抗旨,不然就不會來到這驚華宮,讓自己身處憂患之中。
“歇了吧。”
錦月轉身坐到了寢宮的梳妝檯前,由著青鸞將頭上的珠釵,一支一支的拔下來,如瀑的青絲垂下,即便蒼白,卻依舊清麗的臉映照在銅鏡之中。
錦月的指腹從耳後滑到下巴處,哪裡還有墨承乾掐過未消去的痕跡,若她日後真躲不過入宮來,是不是方才的場景,會頻繁的上演,那時的自己大概比現在更加的心寒吧。
幾千年來,葉家人都有一個通病,一旦有人入了心,此生便不會有任何更改。所以方才的賭約,墨承乾輸定了,但如此並不能說明她會贏的什麼,反而是過的更加悽苦。
接下來的日子錦月便周旋在科舉的試卷之中,應付著各持己見的爭吵,斟酌著每道題目的合理實用性,絲毫不敢怠慢。
那日之後,雖然墨承乾再也沒有進過驚華宮,但宮中朝內還是有風言風語流竄出來,錦月多次想找個機會跟赫連鳴謙解釋幾句,因為有太多雙眼睛盯著,一時苦於找不到合適的契機。
一個半月之後,距離科考不足十天,試卷才算是敲定下來,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,但由於怕試題洩露出去,所有有關人員,依舊不能離宮。
科舉試卷一經敲定,雖然還不能離宮,但好在驚華宮是宮中百年留存的禁忌,無人敢來叨擾,錦月便落得個清淨,先安心的補眠了一天一夜。
一覺醒來一經到了黃昏,還未褪去的夕陽從窗子照射進來,鋪灑在懸掛的玉色輕紗上,顯得格外的靜謐好看。
從住進這驚華宮後,一直忙的昏天暗地,不到三更天,是回不來的,倒還真沒仔細的看過驚華宮,這個號稱天下最奢華精緻的宮殿,是何種面容。
映著寢殿的懸窗,入眼可見的便是一座珍珠黏結而成的假山,假山下是翡翠雕刻的小草,小草外圍便是五彩斑斕的寶石鋪就的羊腸小道。
側一下身子便是能看硃紅的宮牆,宮牆外是一年四季都青翠幽靜的竹林,微風拂過沙沙作響。
這所宮殿與其說讓人住的,倒不如說是個精心打造的藝術品,越是身在其中,越覺得這所宮殿遙遠。
“皇上吩咐過,慕小姐無需只困在這驚華宮裡,若是悶的慌,可以去外面走走。”
采薇領著幾個宮女走了進來,將室內花瓶中的迎春花,換了打剛花苞桃枝,錦月才茫然發覺,如今已經步入了三月,踏入了初春時節。
“月對宮中的規矩不甚瞭解,衝撞了哪位貴人就不好了,出去就不必了。”
錦月撫了撫垂下的廣袖,坐在了桌案前,她如今在這驚華宮中,怕是早就被其他宮妃嫉恨了,此番出去,定然要有一場風波。
“宮中雖都是貴人,但秉性都還算良善,慕小姐無需過於憂心。”
錦月自小便出席過大大小小的宴會,說不懂宮中的規矩,自然是表明自己不想出去惹麻煩,采薇這樣精明的人,不可能聽不出來。
“轉眼便入了春,月確實該出去看看。”
采薇在明知自己不想出去的情況下,還跟她講這些,肯定是墨承乾私下授意的,畢竟現在自己身在宮中,若是不順了他的心意,沒準又要遭受一場橫禍。
錦月本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裙,入了春天氣雖然暖了些,但出門還有些寒氣,青鸞便取了一件火紅華麗的披風過來。
“換一件素點的。”
後宮本是個爭奇鬥豔的地方,這火紅的顏色著實的太過招搖,錦月不想現在就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的位置上去。
“是~”
青鸞躬身退下,片刻之後取了一件水藍色的披風給錦月穿好,錦月看了一下鏡子,覺得滿意才打算出門。
采薇上下打量了一下錦月。未施粉黛的面容素淨的如同高山上的茶花,頭上也只帶了一枚寶藍色的珠花,跟兩支碧色的玉釵,髮髻也是平常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