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?怎麼好怪玉官?”
夏西南遠遠地聽見動靜,忙忙出來,見她正哭的厲害,不由苦笑道:“姑娘哎,你趕緊止住。我多叫幾個人過來給你去找還不成?若是找不著,我賠你十隻八隻更好的!”言罷,招手從天山茶館裡叫出來幾個人,告知眾人青官大致的花紋顏色,四下裡找貓去了。適才要去翠花衚衕的那兩個人竟也在。青葉看得目瞪口呆,倒忘記了哭。
正與雲娘站在衚衕口等訊息,忽見有個五短三粗的男子拎著個包袱從街東頭慢慢走過來,日頭已落下去了,他卻還頭戴斗笠,將臉遮住了大半。青葉一見著那人身形及一身打扮,心裡忽然就是一跳,沒來由的就有些害怕起來,忙忙拉了雲孃的手,道:“咱們回家裡去等罷。”
那人直直地走過來,站定,衝她二人背影問道:“姑娘請留步,敢問姑娘可是藤原青葉,藤原小姐?”
雲娘豎著耳朵也並聽懂那人說的是什麼,只聽到他嘰裡呱啦說了一句不知哪裡的蠻話後,青葉便手心忽然冒汗,身子也簌簌地發起了抖,遂回身斥責道:“你是誰!胡言亂語些什麼!當心我叫人來打你一頓!”
那人不理睬雲娘,只看著青葉的眼睛道:“在下八木大雅,此番率使團前來中原朝貢,來時受藤原大人所託,道是務必要將小姐接回去。請小姐早作準備,在下等不日將啟程返國。另,結月大人也叫在下代為問好。小姐安好?”言罷,略一躬身,雙手奉上包袱。
青葉發傻,手就不聽使喚地伸過去將那包袱接住了。雲娘見她眼睛失了神,身子抖得厲害,看樣子嚇得不輕,忙慌張叫喊:“夏西南——夏西南——”
夏西南帶人回來時,那八木大雅已然轉身走了。青官終是沒能找回來,不知跑到哪裡去了。但青葉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了,自回到屋子後就將人趕出去,獨自坐在屋內出神發怔。
雲娘隔著窗子問:“晚飯做好了,姑娘出來用一些?”
青葉木然道:“好。”卻坐著不動。
雲娘又道:“姑娘若是心裡頭煩悶,吃不下飯,且開開門,我給你送些羹湯進去,好歹喝幾口湯水再安置。”
青葉小聲應道:“好。”任雲娘在外頭怎麼勸說,她只答應一個好,始終坐著不動。
直枯坐了許久,終於熬不下去了,不願意開啟門,只隔著窗子有氣無力地問:“夏西南在麼?”
夏西南在窗外道:“在。”
青葉捂住臉小聲地哭:“煩請你去皇陵同他,同我三表叔說,說我遇見了壞人,心裡害怕,叫他回來看看我。”
夏西南低低道:“這些無需姑娘吩咐,放心,我適才已叫人想法子送信去了……殿下今日不在皇陵,現人在宮內,眼下還未出宮,想來是有事絆住了。待殿下出宮後,必會來的。”
青葉點點頭,心下稍安。轉眼又想起青官,心裡難過得不行,捧著臉哭個不住。
夏西南問:“……姑娘包袱裡是什麼?不妨交給我,我拿去丟了。”
“好。”青葉答應了一聲,卻不動,半響,回身看看丟在床腳下的包袱。她從接到手裡便知道了。又是一身吳服。
褚良宴被召進皇帝的寢殿,到得皇帝的榻前,皇帝坐起來,笑道:“褚卿這兩日看著憔悴了些。既然告病在家,怎麼沒好生將養?”待他行了禮後,吩咐左右賜茶賜坐。
褚良宴坐定,皇帝道:“咱們君臣許多年,朕也不與你繞彎子了,如今國本已殤,朕也自覺時日不多了。今日召你來,是想聽聽你的心裡話,因關乎國本,你無需顧慮,大膽直言便是。”目光淡淡從他臉上掠過,緩緩道,“朕欲廢長立幼,恐礙於理法;欲立世子阿章,爭奈三郎執掌軍務多年,軍中他的心腹不知凡幾,朕又恐日後生亂——”
褚良宴重又離座叩首,道:“陛下立心公正,臣所深佩,陛下請明詔立儲便是,臣並不敢越俎妄瀆!”頓了一頓,又道,“皇子皇孫皆是國本不錯,但自古以來便是有嫡立娣,無嫡立長;而廢長立幼,乃是取亂之道,陛下三思!若憂三殿下一黨權重,日後可徐徐除之。”
皇帝心內暗罵了一聲老狐狸,冷笑一聲:“你若是不願說實話……即刻出宮回府去罷,你保住自家的烏紗帽要緊,可不能叫你得罪了人。”
褚良宴重重叩首,額頭觸地,痛哭流涕道:“陛下,不可因溺愛而立世子,若要立了,便是害他!”
皇帝冷笑:“若朕為章哥兒除去這障礙呢?”
褚良宴便道:“陛下忘了,世子尚年幼,主少母壯,先皇后一族數年來一直與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