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番,總結道,“嘖嘖嘖,神仙眷侶,夫唱婦隨,羨煞世人也。”
懷玉陪青葉喝完一碗粥,擱下碗,問了她這兩日可有好好吃飯睡覺,可有出去走動,問罷,扳過她的腦袋親了一口,帶上夏西南又急急跑了。
懷玉才一出院門,青葉便與雲娘笑道:“你聽到了不曾,他適才又說錯話啦。夫唱婦隨說的是夫與妻,不是夫與妾,他該帶他的王妃去看才對。”
雲娘眉毛一豎,立時要發作,青葉忙道:“恕罪恕罪,我也說錯話了,嘻嘻嘻。”
之後又過了三五日,懷玉沒再來過,夏西南倒日日過來一趟,每回都要念叨一回“太子的病情一時好一時壞,貴妃的風寒時有反覆,三殿下被指派了許多的差事,早起晚歸,忙得人都瘦了云云”。青葉每回便也附和他一句“咱們這裡一切都好,叫他忙正經事,不用擔心”。
夏西南與雲娘自是欣慰不已。
臨近大年三十時,青葉忽然想起一事,便從自己的首飾匣子裡挑出兩隻小小的金掛件,叫雲娘編了紅繩穿了,拿到醬菜鋪子,送給大妹小妹。宋阿婆又喜又驚,拍手跺腳,捉著青葉胳膊道謝:“這可怎麼好?怎麼能送這樣貴重的物件給小孩子家?”
青葉笑道:“送給小孩子的玩意兒罷了,這些費不了多少。大妹小妹時常陪我玩耍,我也喜歡她們兩個,快過年了,想不出要送什麼,便拿了這個來,大妹小妹喜歡就好。”
“她兩個怎麼不喜歡?便是連你也喜歡得不得了,可惜你不能做我的媳婦兒。”宋阿婆喜滋滋地把金掛件給大妹小妹戴在身上,倒了茶水端了點心出來招待青葉,對青葉是越看越喜歡,少不得又拿話來試探,“你家表叔可有說過要為你找什麼樣的婆家?咱們家這樣的,只怕你家親表叔看不上罷?”
青葉笑,與她實話實說道:“……是,你家這樣的,我表叔必然看不上。”
宋阿婆不死心:“那,姑娘你怎麼看?你來投親,靠你表叔過活不假,但他也不是你生身父母,姑娘這麼大了,終身大事上,自己也該有些主意才是……”
青葉嘆口氣:“我表叔那人兇得很,他會武藝,動輒喊打喊殺的,惹惱了他還要挨抽,家裡人都怕他……我即便有主意,也不敢說與他聽的。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,“我表叔心高氣傲,也不管我家世出身,一直想讓我嫁入高門大戶,唉……阿婆不用再問了,除非是私奔,否則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讓我嫁與小門小戶的人家。”
這陣子不能提起三表叔,一提,眼睛便發酸。唉,三表叔,三表叔。
☆、第96章 侯小葉子(三十三)
宋阿婆一聽,忙向一旁早已腿軟心顫的兒子擠了擠眼,宋顏良大口喘著氣,撲通一聲,往醬菜罈子上一屁股坐倒,再也爬不起來。
宋阿婆喜得渾身亂顫,又試探著問道:“姑娘,咱們過完年便要回江洲去啦。江洲聽著偏遠,其實日子也不難過,姑娘是江南人,可巧得很,咱們那裡也是吃大米的……咱們家顏良會手藝,心眼兒又好,若是娶了媳婦,必不會叫媳婦吃苦受累的。”
青葉點頭:“看得出,顏良大哥是好人。”其後不再說話,自領了大妹小妹去門口玩耍。
天晚了,青葉要回家時,大妹卻拽住她,悄聲道:“我爹叫我問問姐姐的生辰八字呢。”
青葉嘻嘻笑:“叫你爹自己來問。”言罷,轉身跑了。
過兩日,再去醬菜鋪子玩耍時,宋顏良果然就吭吭哧哧地來問青葉的生辰八字。青葉歪著頭看他:“咦?好好的,你問我生辰八字作甚?”看他面紅耳赤,無言以對,覺得好笑,便嘻嘻哈哈笑了兩聲。
宋顏良說不出話,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紅著臉發窘未免太過可憐,青葉收了笑,從袖子裡摸了一張摺好的紙張出來遞與他。宋顏良受寵若驚,慌忙來接,一抽,沒抽出來,再抽,紙張還是未能抽出來,看到青葉的謔笑,這才明白她是故意的。
青葉捏住半截紙張不放手,看他發急,忍不住又朝他吃吃發笑。宋顏良悄悄用勁兒,總也抽不出,心中又慌又亂。他尋常做生意接人待物倒也還大方,只是在青葉面前卻畏畏縮縮的放不開,看她發笑,只能苦著一張老臉,窘得險些兒哭出來。
青葉笑夠了,這才鬆了手,心裡也是納悶,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也變得油腔滑調了起來,竟然能夠若無其事地調戲起人家三十多歲的大叔來了,這在從前是想也不敢想的。都怪三表叔太浪,把她也給帶壞了。看來近墨者黑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想起三表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