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葉被他的呼吸及身上的熱度激的一陣暈眩,忙細聲細氣地反抗:“不許這樣,同野人一樣……我要轉過來看著你的臉。”
懷玉卻不說話,輕輕吻她的後頸及脊背,一條腿橫入她的腿間,盤桓;試探;挑逗,於她無力時,腰…胯一送,再鉗住她的腰身用力按向自己,直到再無分毫空隙,緊密地合為一體。
她難過地扭動了一番,口中再也說不出一句成句的話語,只能咬著牙不停地哼哼著吸氣,聲音愈是壓抑,愈是勾人魂魄,懷玉便忍不住地又去咬她肩頭及後腦勺。她的一隻手被他攥住,另一隻手便探到腦後去,本想推開他的,到後來卻勾住他略有汗意的脖頸,直糾纏到忘乎所以時,他卻又停下了,咬著她的耳朵道:“……果然像野人,你若要我停,我也不是不能停……侯小葉子,你要停還是不停?”
她勾住他的脖頸不鬆手,用力轉頭,將腦袋藏到他的頸窩裡去,將自己的身子扭成了一股麻花,帶的他為之難耐地悶哼數聲。她又是氣憤又是羞惱,拖著哭腔哼唧道:“不,不要你停,僅……僅此一回。”
縱情半宿,窗外北風呼嘯,懷內人兒溫軟。
青葉昏沉睡去之前,恍惚聽到他埋首於自己鋪陳在枕上的黑髮間呢喃:小葉子,小葉子,小葉子。聲音裡有沉溺有歡喜,有無上的圓滿與慰藉。
因這兩日皇帝不視朝,無需早起,懷玉睡至大天四亮方才起身洗漱。青葉還是不放心,在他走前又拉住他囉嗦了一句:“我不去旁人家裡。”
懷玉對於她的小心翼翼不能不佩服,失笑了幾聲,便也正色跟她說話:“等過了年開了春,你須得去褚府住上一陣子,本來認親後即刻搬去褚府內住最好,只是我不願與你分開太久,畢竟我不好頻繁出入褚府……再之後,便要從褚府去我那裡了。青柳衚衕固然好,但也只是暫居之地,你以為我會讓你在這裡住一輩子?”
青葉心裡一驚,喃喃問道:“為何不能在青柳衚衕住一輩子?為何過了年開了春便要褚府去?為何一定要去?”
懷玉揉了揉她的臉,溫言道:“因為到了那個時候,本殿下便可……”好好地說著話,忽然無恥一笑,“自然是因為到那個時候你父母才能為你備好嫁妝,嫁妝若不多不好,不鋪滿十里長街,本殿下才不會娶你。你將來在我侯家,在本殿下心中的地位自然也要視嫁妝多少而定。”
被青葉咬了一口連帶著撲打了幾下後,這才攥住她的兩隻手腕子,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囑咐:“不許多想,不許吵鬧,只消乖乖等我安排即可。”
青葉無力又無奈地嚷嚷了幾句:“我才不要去你府裡受拘束……我在青柳衚衕好得很,這裡的街坊鄰居也好……我不要挪地方,我與雲娘與你,這樣過一輩子不是很好?你若是忙,便少來幾回也成,我又不強求你——”
吵嚷了一早上,還是懨懨應下了,答應等明年開春天變暖了便去褚府做上一段時日的褚小姐,等父母為她備嫁妝,安心等他來迎娶即可。他來迎娶是願意的,一千個一萬個願意。然而挪窩卻是不願意的,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。但卻不能不應,有苦衷。
懷玉走後,青葉用罷午飯閒坐了一時,腦中總忍不住胡思亂想,想著須得找些事情來做才好,便同雲娘說了一聲,拎著清水與飯食去衚衕口喂貓。其後去找大妹小妹玩耍,替宋家阿婆穿針引線,後見宋掌櫃出了鋪子,笑吟吟地像是有話同她說的樣子,便胡亂向他笑了一笑,戀戀不捨地跑了。
經過潮州食府門口時,想起有好幾日沒過來了,腳步略一停頓,恰好夥計瞧見,上前來招呼。青葉便跟著夥計上了二樓,要了魚膾與隨意幾個小菜。一個人坐在窗邊慢慢地吃,不時看看街上的往來的人群。夥計已知道她的喜好,不待她問,便給她泡了一壺極淡的鐵觀音上來,待魚殺好後,又將魚頭魚尾用紙包好送過來放在桌上。
大約是因為年關將至,街市上的人比她初來時要多出許多,從早到晚,熙熙攘攘,大抵是因為京城人富足,往來之人無不面帶笑意。青葉慢慢吃著菜,心裡亂亂的,什麼事都想不成,唯覺得心內有些小小的害怕,有些小小的迷茫,也有些小小的歡喜。
“好巧,侯姑娘今日也在。”卻是王春樹上了樓。他面色還是晦暗如舊,想來還是因為風寒未能痊癒的緣故。
青葉笑:“你也來了。倒時常能遇見你。”
王春樹在她鄰桌坐下,笑道:“今日休沐。家裡廚子的手藝不及這裡十分之一,因此得了空便過來。”家裡廚子的手藝其實是不賴的,只是被一群小孩兒及小老婆虎視眈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