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微涼的聲音的打斷。
老。鴇一震。
鬱墨夜也震住。
說實在的,她有些意外。
意外他是如此反應。
怎麼說,他們也算是朋友吧?
“大當家的,事情是這樣的,我在這邊跟一位公子在談,並不知道嬤嬤也在跟你談,所以,人家說將藥全部買下,我便答應了,誰知,你這邊也要……”
“所以,你是不準備賣給我了?”蕭震問她,開門見山。
鬱墨夜被問得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。
“大當家的買這些藥做什麼?”
印象中,根本用不著啊。
“是不是理由夠充分,你就會賣給我?”蕭震站在門口看著她,一瞬不瞬。
鬱墨夜輕抿了唇瓣,沒有做聲。
不明白為何多日不見,這一見面,蕭震就如此咄咄逼人。
“天明寨山高路遠,去一趟集市太難,想要緊急弄一碗避子藥更難,這一點四公子應該已見識過,所以我趁此次來京,一次性多買一些,免得有個什麼突發情況,手忙腳亂,
還惹出一堆糾復。這理由可以嗎?”
黑眸深深攫著她不放,蕭震朝她攤攤手。
鬱墨夜臉色微微發白。
她不是傻子,自是聽得懂他這話裡話外,明顯是在說她,說她上次在天明寨一碗避子藥引起的種種。
不知如何回應。
身後卻在這時傳來動靜。
腳步聲,還有人聲。
腳步聲漸行漸近,聲音朗朗如風。
“怎麼?因為是認識的人,所以就準備不顧誠信,不做我這邊已經談好的生意是嗎?”
感覺到聲音就響在身後不遠處,鬱墨夜回頭。
果然就看到男人已經從屏風後走出來了,就長身玉立在她身後兩三步遠的地方。
她本只是一瞥,想要收回,可驀地意識到什麼,她瞳孔一斂,又再次回望了回去。
並不陌生的眉眼映入眸底,她錯愕得瞪大眼睛,說不出話來。
就像是剛剛突然看到蕭震時一樣,意外到不行。
竟然,竟然是他!
是在破廟裡遇到的那個男人。
也就是她此刻身上這件錦袍的主人。
只不過,此時他的身上已經著了一件新的衣袍。
“你……”
不知該說什麼。
且她猛然意識到,在破廟裡的時候,她是女兒身啊女兒身。
而此刻,卻是男子。
心頭狂跳,她看進男人的眼。
想要看到他的反應,想要看懂他所想,想要給他暗示,想要他別揭穿她,想要他幫她隱瞞。
而讓她微微詫異的是,男人竟然面色沉靜得很。
看到是她的那一刻,僅僅是眼波微動,識出了她,卻並未有太多震驚。
明明她是個女人,此刻卻是女扮男裝,不驚奇嗎?
看到賣藥的人竟然是她,難道不驚訝嗎?
都沒有。
只是不帶一絲情緒地淡聲道了句:“原來是你。”
而相反,不是當事人的老。鴇卻是做出了很大的反應,難以置信地問道:“也是認識的嗎?”
見兩人都沒有做聲,表示預設,老。鴇喜笑顏開:“哎呀,真是緣分啊,竟然都是認識的,既然都是朋友,有事好商量不是,所以吧,這藥的話……”
“我們不是朋友。”男人忽然開口,將老。鴇的話打斷。
老。鴇面上笑意一僵,看向鬱墨夜。
鬱墨夜面色也是微滯。
又聽到男人的聲音接著繼續:“我們只是萍水相逢,我給了一件袍子給她,她給了一粒避子藥給我,僅此而已,我們甚至連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,如此能稱之為朋友?”
說完,還問了鬱墨夜一句:“我說的對嗎?四公子。”
鬱墨夜沒有做聲,心裡早已是滋味不明。
世界很大,世界也真小。
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怡紅院裡遇到這兩個男人。
一個天明寨大當家的,且一直給她感覺,是個非常自律的男人。
出現在怡紅院這種煙花之地不說,還竟然買避子藥。
還有面前的這個男人。
他不是還隨身帶著心愛之人的荷包嗎?還那般珍惜、那般小心翼翼的樣子。
這種人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