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袍,是因為我一個上午都在抓藥和乞討藥壺,沒有討到吃食,然後,便用自己身上原本的那件舊袍子跟別的乞丐換了一個饅頭,沒了袍子的我很冷,見公子也沒回來,就想著先借他的衣袍穿一穿,等他回來,我再還給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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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邊說,一邊攥緊了手心。
手心全是冷汗。
“沒了?”白衣男人再度沉聲開口。
“沒了。”這一次他篤定搖頭。
白衣男人微微眯了眸子,他清晰地看到男人眸中寒芒一閃。
“你再仔細想想!”
他就覺得不僅手心冒汗,大冬天的,背心竟然也開始出汗。
還有額頭。
額頭上都有了絲絲汗意。
讓他再仔細想想是什麼意思?
難道發現了他在撒謊?
其實,他根本就沒有去當鋪,什麼兩文錢也不過是他在瞎掰。
他只是出去轉了一圈。
原本的確是準備去當鋪的,後來看看這身錦袍真的很好,料子好、做工好、什麼都好。
這輩子他還沒見過這麼好的袍子,他真的捨不得當掉。
所以,他一計較,最終還是自己拿銀子出來買了一個藥壺。
讓他意外的是,他回來後,那人竟然不在了。
竟然已經走了,並帶走了他給他抓的藥。
因心中太過嚮往、太過渴望,他便迫不及待地將這身衣袍給穿了起來。
誰知,剛穿上不久,就啃了個饅頭的功夫,這些人就來了。
應該發現不了他撒謊啊?
既無人對質,又沒人證明。
對,不能自亂陣腳。
抬眸,看向男人,他篤定道:“我仔細想了一遍,好像沒有什麼遺漏的了。”
“是嗎?”男人佈滿血色的眸中冷意昭然,“你確定你抓完藥回來,到你去買藥壺中間沒有漏掉什麼?”
一定有。
不然,為何那個女人會再次離開?
病得那麼嚴重,藥都顧不上煎,就再次離開。
一定有什麼。
經他這麼一問,乞丐也想了起來。
“哦哦,對了,我抓藥的時候遇到了怪事,兩個醫館的大夫都問我,公子是不是溺水的,同慈堂的甚至還問我公子的身高、穿著、年齡等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然後你回來便將這些告訴了她?”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白衣男人打斷。
“嗯。”他實事求是點頭。
白衣男人身形一晃,忽然仰頭,望著頭頂的橋底,重重嘆出一口氣,然後閉眸。
好一會兒都保持著那個姿勢。
不遠處的鬱臨歸蹙眉。
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此刻是怎樣的心情。
可是他這樣的舉措,這樣的姿勢,讓他感覺到了那種說不出的疲憊和無奈。
身心俱疲的疲憊,和毫無辦法的無奈。
的確,四哥的情況是很糟糕的。
高燒顯然是胸肺受損所致。
拖著如此嚴重的病體、身無分文、連禦寒的衣服都沒穿……
怎能不讓他們擔心?
鬱臨淵緩緩睜開眼睛,垂下頭,靜默了片刻,轉眸看向邊上的鬱臨旋。
鬱臨旋也抬眸看向他。
再一次四目相對了片刻之後,他收了視線,並無做聲。
又垂眸瞥了一眼鬱臨旋腳邊蹭來蹭去的小白狐,薄唇淡抿,繼而揚目,凌厲目光徐徐環視洞中一切。
包括洞中眾人,也包括洞中能瞧見的所有物件。
視線從每一個人臉上一一走過。
他看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戒備、或疑惑、或懼怕的眼神。
當然,還有人閃躲的眼神。
他眸光微斂。
戒備他懂,疑惑他懂,懼怕他也懂。
為何閃躲?
眸底掠過了然,他唇角微微一扯,勾起一抹嗜血的冷弧,又緩緩轉眸,看向地上。
他看到地上凌亂的破衣破被、破碗破盆、木棍柺杖、火把燈燭。
還有那個藥壺。………題外話………二更畢,明天是母親節,提前祝所有的母親節日快樂~~謝謝【他鄉已做故鄉】【15978926030】親的花花~~謝謝【339488942】【星光點點愁】親的月票~~愛你們,狂麼麼~~
☆、第一百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