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愕,這都什麼時候了,還關心那隻狗叫什麼?
帝王一臉冷肅,沒有做聲。
鬱臨旋卻是輕笑了一聲,然後,雙手放在嘴上一括,對著井底大聲道:“濃濃——”
鬱墨夜一聽就想起來了,哦,對,濃濃。
“濃濃乖,將嘴裡的東西給我……”
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一邊誘哄著,一邊試圖從對方嘴裡將金牌接下來。
可或許是從那麼高的上面掉進水裡已經受到了驚嚇,又加上根本不認識鬱墨夜這個陌生人,小白狗早已如驚弓之鳥。
她剛一伸出手,它就受驚一般在水裡慌亂撲騰,嚇得鬱墨夜當即就不敢動了。
一人一狗,一上一下,對峙。
這可怎麼辦呢?
就算是冬日,就算井下陰寒,鬱墨夜還是出了一身汗。
硬奪肯定不行。
它若咬住不放,憑她的力道根本奪不下來,而且她雙腳這樣撇開踩在石縫間行動也很不方便。
不是有句話叫“狗急跳牆”嗎,若真將它逼急了,它鬆了金牌反過來咬她,那就大大的失算了。
顧詞初的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
“濃濃乖,濃濃聽話,我是好人,不會傷害你的,我是來救你的,要不這樣,我不要你嘴裡的東西,我不要,我救你上去,好不好?”
邊說,她邊再次朝它試探地伸出手,這一次是伸出雙手,就像是迎接擁抱孩童似的那樣。
忽然,她又想到,如果將它抱著,她手被佔,沒法攀爬上去。
遂又仰頭,看著那懸在半空中的麻繩,對著外面大聲道:“將繩子再往下放點!”
見繩子未
tang動,她想起放繩子的男人不是一般人,自己方才又是抗旨又是無視他的話,定然是讓他生氣了。
心裡暗嗤,小氣鬼,可嘴裡卻還是得服軟不是。
“皇兄,能將繩索再往下放點嗎?還是皇兄高瞻遠矚、有先見之明啊,原來早已料到後面要用到繩索,我目光短淺、自以為是,我錯了,我沒想到後面,剛才就嫌著繩索麻煩,現在才知它太重要了,皇兄大人大量,能再往下放點嗎?”
又撇著腳、又仰著臉、又得大聲、還說了那麼一堆言不由衷的話,她容易嗎?
外面的人自是將她的話都聽在耳裡,不少人都憋了笑意。
王德亦是想笑,抬眼偷睨帝王,見帝王嘴角亦是抽了抽。
鬱臨旋再次低笑出了聲:“沒想到四哥是如此有趣的人。”
帝王瞥了他一眼,沒有做聲,眉眼低垂,長睫遮去眼中神色,大手擼著繩索往下放去。
井底,鬱墨夜見繩索終於放下來了,鬆了一口氣。
果然還是喜歡聽好話的主兒。
虛偽!
“來,濃濃,我們出去,我們一起出去……”
出去做什麼對狗來說比較誘。惑的事呢?
對了,出去給它找個伴兒。
只是它是雌是雄她還不知道呢。
第三次,她仰臉,問向井口:“五弟,濃濃是男是女啊?”
響亮的迴音被送到外面。
所有人汗顏。
帝王薄削的唇邊再次抽了抽。
鬱臨旋笑著扶額,朗聲道:“公狗!”
帝王緊隨其後沉聲:“再那麼多廢話,信不信朕將麻繩撤了?”
井下鬱墨夜低低哼了一聲,撇撇嘴。
難道她想廢話?她還不是沒有辦法。
這麼一點耐心都沒有。
“來,濃濃,我們出去,出去給你找一條母狗作伴好不好?”
再一次伸出雙手想要抱起小白狗,卻還是被對方戒備地一個撲騰避開。
鬱墨夜就鬱悶了。
這油鹽不進可怎麼辦?
硬來不行、哄騙講道理也不行,這廝聽不懂人話啊。
眉頭緊鎖,她惆悵地看著它,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哭了。
早知道不逞能了。
其實在場的,個子比她小的也有,顧詞初就跟她身形差不多,似乎還有幾個宮女個子也小。
只是當時她滿心都是想要去江南的衝動,腦子一熱,下得飛快。
難道現在就這樣空手上去?
忽然,她眸光一亮。
有了。
又一次,她仰臉,喊向外面:“莊妃娘娘,吊根骨頭下來,快吊一根骨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