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眾、譁
眾取寵。皇上治國平天下,他的心思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明白的?去嶽國赴宴,你以為就是去好吃好喝享受嗎?這是兩國的邦交問題,這裡面牽扯多少命脈、多少細枝末葉,你又可曾知道?”
鬱墨夜口氣灼灼,一口氣說完,小臉也不知是給氣的還是憋氣憋的,漲得通紅。
鬱臨淵微微斂了眸光,又凝了她片刻,見兩人都沒有作罷的意思,便舉步走了過去。
“怎麼了?”伸手拉了拉鬱墨夜臂膀,鬱臨淵傾身湊到她面前,低聲道:“太暴露自己對王爺並不好。”
鬱墨夜正在氣頭上,哪管得了那麼多,還在臉紅脖子粗地跟說書人理論。
“你知不知道,你作為一個說書的,你的影響力就像是學堂裡的先生一樣,大家都會相信你的話,都會覺得你說的就是真的。所以,在說書之前,你首先應該懂得一個說書人應具備的品質,你講傳奇、講過往也就不說了,你講的當今朝事,你就應該本著基本的事實來講,你信不信,治你一個妖言惑眾的罪?”
鬱墨夜還在義憤填膺,鬱臨淵見兩個小二說下樓去喊人,便強行將鬱墨夜拉開了。
太暴露對他們兩個都不好。
一直到出了茶樓的門,鬱墨夜還沒緩過氣來。
鬱臨淵卻覺得好笑:“有必要生氣成這樣?”
“怎麼沒必要?你不知道,說本王什麼質子王爺,屁事不懂就算了,這也是事實,只是他那個口氣分明就是說,江南出了那麼大的事,皇兄卻忙著去赴宴。”
“難道不是?”男人挑眉看著她。
鬱墨夜一窒,然後點頭,“是,的確是去赴宴,但是,皇兄肯定是有他的思量。”
連她自己都沒發現,自己口氣裡的那份篤定和堅信。
男人眸色越發黑鬱了幾分,“那你也沒必要跟這些人費口舌,嘴巴長在人家身上,人家愛怎麼說讓人家說去。”
“不是,如果是尋常人也就算了,他是一說書人,他在說書的同時,其實也是在散播,聽眾那麼多,也沒幾人真正瞭解真相,最後就變成人云亦云,假的也成真了。”
男人輕笑:“你就那麼見不得人說你皇兄壞話,你不是自己更難聽的話都說過嗎?還說他是暴君昏君……”
鬱墨夜嚇得趕緊伸手去捂他的嘴,見男人停了沒說,這才將手放下來。
“本王也不知道怎麼說,反正就是,本王自己說他可以,卻見不得別人說他不好!”
鬱墨夜邊說,邊走在前面。
身後的男人卻是怔在了那裡。
見鬱墨夜回頭,他才拾步跟上,然後開口道:“大抵天下兄弟都如此吧,我也同王爺一樣,我有個弟弟,我可以隨便欺負他,卻容不得別人欺負他半分。”
“是嗎?”鬱墨夜側首斜睨著他,一副不相信的樣子,“你會是這種人?”
“不像?”
“不是不像,是完全不像!”
*********
兩人回到驛站,天已經擦黑了。
青蓮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飯菜。
五人坐在一起用了晚膳。
第一次,氣氛沒有了那種彆扭和尷尬。
但是,鬱墨夜還是絞著憂心的,因為黃三說明日就要離開了。
人就是那樣奇怪,他對她態度惡劣的時候,她還會死纏亂打、死乞白賴、耍各種小心機小手段。
可,他對她的態度稍稍有些好轉了,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讓他留下來了,而且,他說,他也有要事要辦。
用過晚膳,各自回房,她還一直在想著這件事。
忽然一陣夜風灌入,吹得她打了一個寒顫,她才驚覺過來窗沒有關。
不對!
她瞳孔一斂,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。
明明她去用晚膳之前是關好窗,關好門的。
這窗怎麼會是洞開?
正欲張嘴喊人,卻陡然發現桌案的燈盞下面壓著一張字條。
她臉色一變,上前移開燈盞,拿起字條,開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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廂房的門口,鬱墨夜幾經徘徊。
手抬起,準備叩門,又放下。
如此反覆幾次之後,她終是將手放了下來。
轉身,正欲離開,身後的門卻是陡然“吱呀”一聲被人自裡面拉開。………題外話………謝謝【暮暮絃歌】【cuicui530】親的大荷包~~謝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