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總該同意了吧?
免得他們擔心自己放人了,她不給賬簿,這樣同時進行,也沒了這方面的顧慮。一頁紙太輕,她就裹上石子丟,他們也好接。
這樣很公平。
當然,只有她自己知道,這樣做的另一個好處是,她在撕的過程中,可以快速掃一眼上面的內容。
能記住多少,就儘量記住多少吧。
這樣,就算將賬簿給了他們,她也可以按照記住的這些人順藤摸瓜,摸出其他人。
可對方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。
又是一身痛苦的悶哼聲響起,對方這次廢話都沒說一句,就直接將匕首狠狠地插進了鬱臨淵另一側肩窩。
鬱墨夜臉色煞白,終是腳下一軟,跌坐在了地上。
“你們到底要怎樣?要怎樣才肯放過他?”她嘶吼出聲,淚溼了滿臉。
“賬簿丟過來,我們放了他!”
“可是如果賬簿給你們了,你們還是不放呢?”
心中亂作一團,鬱墨夜早已沒了主張。
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我們既然答應了你,就當然會放!”
君子?
鬱墨夜搖頭苦笑。
是君子又怎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?是君子又怎會這樣去威脅人?
“本王知道你們擔心什麼,你們肯定擔心,放了皇兄,他日後定會對付你們,要不這樣,本王當著你們的面,砸傷一條腿,然後,你們放了他,本王將賬簿給你們,本王腿壞了也跑不了,就當你們的人質,你們既得賬簿,又得本王,有本王在手,皇兄也不會對你們怎樣。這樣如何?”
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,鬱墨夜邊說,邊拾起了邊上的一個大石頭。
其實,只有她自己知道手有多抖,心,遠比手還要抖得厲害。
她也怕痛啊,她更怕死啊!
可是,眼下除了這樣,她毫無辦法。
她見不得那樣的一個男人,被他們這樣對待。
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,點點頭。
“好!既然王爺與狗皇帝如此兄弟情深,我們便信王爺一回,我們放了他,王爺將賬簿丟過來給我們,然後王爺也可以走人。”
鬱墨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他們會放過鬱臨淵跟她?
其間肯定有詐。
可就算有詐,只要確保他們首先放了鬱臨淵,其他的她現在也顧不上了。
“真的?”扔掉手中的大石頭,她從地上爬起。
“當然!”兩個男人鬆了鉗制鬱臨淵的手,冷聲道:“滾!”
鬱臨淵看向鬱墨夜,鬱墨夜怕他不走,以他現在的樣子,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,遂也朝他大聲喊道:“皇兄,快走!”
鬱臨淵這才搖搖晃晃起身,跌跌撞撞下山的方向走。
鬱墨夜本想等他走遠,再見機行事,誰知,鬱臨淵還沒走幾步,對方就讓她丟出賬簿。
她想拖拖,對方就舉起匕首,一副要甩向鬱臨淵的架勢,她嚇得連忙將手中的賬簿拋向他們。
賬簿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,對方男人伸手,眼見著就要接上,卻只見眼前白影一晃,賬簿被另一隻手接走。
男人接了個空,一驚,抬眸望去,就看到空中白衣飄飄的身影執著賬簿盤旋著落下。
與此同時,另一隻雪袖驟然一揚,幾根閃著幽藍寒芒的銀針脫手而出,直直飛向——
兩個男人,還有……
鬱臨淵!
鬱墨夜正因為黃三的及時出現而欣喜不已,張嘴欲喊對方,可黃字還未發出,就驟然看到這一變故。
大駭。
事情發生得突然,銀針速度又快如閃電,她想叫鬱臨淵避開都來不及,就睜著大大的眸子驚錯地看著那枚銀針已不偏不倚插。入鬱臨淵的後腦腦心。
啊!
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,風聲停了、人聲止了,一切的聲音都停了,連兩個男人中針的悶哼聲和身子委頓於地的聲音都聽不見。
天地萬物都不復存在,映入眼底的
只有那抹高大的背影,那抹被銀針擊中,緩緩仰倒於地的身影。
濺起一地的落葉,飛揚。
她顫抖著,手在抖,唇在抖,心也在抖,終於一聲嘶吼破喉而出,“鬱臨淵——”
她衝過去,淚流滿面。
這廂男人堪堪收起發出銀針的掌風,驟聞這一聲撕心裂肺的“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