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爺,四爺……”
兩人一怔,循聲望去,就看到最邊上的那個取藥的視窗外,青蓮竟然站在那裡。
也在取藥。
鬱臨淵眸光微閃。
鬱墨夜微微攏了眉心。
腦子裡只想到“狹路相逢”這個詞。
真是世界很大,世界又很小啊。
提了藥包,青蓮撥開排隊的人,走過來。
“三爺四爺怎麼也在這裡?”
見男人沒有做聲,鬱墨夜也不答,而是將話題轉移反問道:“姑姑呢?來醫館做什麼?是哪裡不舒服嗎?”
青蓮笑笑,“謝四爺關心,青蓮沒有不適,方才給王公公配風寒藥的時候,發現少帶了一味草藥,便來醫館配一下,三爺四爺呢?是來……”
青蓮看向鬱臨淵,驀地想起下午他去她廂房,似是有問題要問,卻欲言又止,想來是有難言之隱,便連忙將話停了下來。
可,男人卻開口答了:“也是來給王德買藥。”
邊說,還邊隨隨揚了揚手裡的藥包。
給王德買藥?
青蓮甚是意外。
雖說出門在外,少了很多禮俗,但是,畢竟一人是天子,一人是奴才。
再說白,王德也只是感染了風寒而已,不是什麼大病怪病。
若是要給王德抓藥,大可以讓她,或者樊籬,還有兩個車伕也在。
何況,她瞭解他,冷情冷性冷漠,又豈是會做這種事的人?
想來是藉口了。
再度想起他下午的難言之隱,她便更加確定。
意外的人又何止青蓮一個,鬱墨夜也非常意外。
她還以為他是因為頭痛,或者臉上的傷呢。
幾時這般有人情味了?
撇撇嘴,她還真不相信呢,見兩人都看著她,似是就她沒回答了,她腦子一熱,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,同樣晃了晃藥包,笑道:“這麼巧,都是給王公公買藥。”
言下之意,她也是。
可是,說完,她就後悔了啊啊。
她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呢?
原本過來買藥就沒打算隱瞞啊。
畢竟是藥,又不像是別的東西,這還得當事人喝下去才有用不是。
所以,她原本就準備買完藥回去煎好後,端給面前的這個男人喝啊。
是她用板凳砸的他,她是罪魁禍首,此舉就當彌補過錯了。
如今好了,扯什麼王德?
那這藥豈不是白買了?
可是,說出去的話,潑出去的水,又不能收回來。
如果此時改口,倒搞得她像是做賊心虛,存著什麼想法似的。
好鬱悶、好惆悵。
正想著用個什麼方法合理地將口給改了,聽得青蓮微微笑道:“能得三爺四爺親自抓藥,王公公真是有福之人,青蓮好生羨慕。”
“如果姑姑病了,我們也會抓的。”她接得也快。
可接完又發現這話有點咒人之嫌,忙訕訕笑道:“總之,就那麼個意思,我們的心,姑姑懂。”
你們?
青蓮笑笑,略略頷了頷首,以示恭敬謝意。
鬱墨夜看向身側男人,只見他唇角似是一勾,轉身走在前面,淡聲道:“回去吧。”
鬱墨夜拾步跟上。
可是,可是,這藥該怎麼辦?
三人一起出了醫館的大門。
在大門的旁邊放了個木桶,用來裝一些客人丟的廢黃皮紙、廢藥方、垃圾之類的東西。
經過木桶的時候,鬱臨淵隨手將提著的藥包丟了進去。
走在身後的鬱墨夜跟青蓮自是都看到了,皆是一怔。
特別是鬱墨夜,不解地問:“皇兄為何扔了?”
男人頓住腳步,回頭,瞥了一眼她手中提的藥包,道:“不是有藥了嗎?”
“有藥是有藥……”
不對,她的不是啊,不是治風寒的藥啊。
哦,對,青蓮的是。
只是……
“就算有藥,這些也是花了銀子買的,留著以後用也好,誰能保證一直不染個風寒啥的。”
說完,徑直走到桶邊,彎腰將扔在裡面的藥包撿起來。
然後,轉身遞給青蓮:“姑姑懂醫,也一直隨身備著這些東西,姑姑放著吧。”
青蓮抬眼睨了睨男人,正欲伸手接過,驟然眼前青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