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賬簿上添添賬,記完賬以後……”
說到這裡,大概顧忌到屋中還有兩個女人在,樊籬“咳咳”了兩聲,才略顯窘迫地接著說道:“記完賬以後,琴瑟蠱上身,便正好與柳鶯鶯顛。鸞。倒。鳳、風。流快活……”
“然而,此蠱量少是調。情,量多則是催。情,且非常嚴重,與媚。毒無異,中蠱者會完全失去理智,必須男女交合後才能恢復。”
見屋內幾人都微凝了眉,樊籬又是低低一嘆:“樊籬也是夜裡才聽說此事的,不然白日趕去山上通知皇上有人假冒一事時,就一道稟明給皇上了。樊籬擔心皇上拿到賬簿後一直看,就連夜趕過來了,只是,似乎……還是晚來了一步。”
眾人恍悟。
原來如此。
這般一來,所有的疑問就有了答案。
為何椅凳仰翻,為何床榻凌亂,為何枕頭在地,為何帝王赤身,為何臉上有傷,為何有女子在房……
一切的一切,都已然明瞭。
鬱臨淵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紀明珠,開口道:“所幸只是琴瑟蠱,而不是什麼無藥可解的毒蠱,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。”
樊籬點頭附和:“是啊,此蠱還好,此蠱還好……”
邊說,邊眉眼彎彎,意味深長地掃了紀明珠一眼,又笑睨向帝王。
紀明珠自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,先是蹙眉,感覺到大家可能誤會了。
她哪裡有那麼好的福氣,能承這樣的男人的雨露?
正想著要不要開口解釋一下,忽的想起這個男人醒過來時見到她的反應。
通常,深更半夜,一個女子,且還算不上很熟的女子出現在他
tang的房裡,不是應該感到驚訝嗎?
然而,他卻似乎並無一絲訝然、半分吃驚。
而且,方才這個叫樊籬的人也說了,此蠱量多,與中毒無異,中蠱者會完全失去意識。
完全失去意識,就是自己做了什麼,對方是誰,應該都不知道。
所以,是不是說明,這個男人自己也誤以為對方就是她了?
這般一想,一顆心就難以抑制地激湧澎湃起來。
如果是這樣,如果是這樣……
正想著,床榻上的男人忽然出了聲:“事情都妥了嗎?”
是問九王爺鬱臨歸的。
鬱臨歸想起方才帝王已經問過一遍,只是被樊籬前來給打斷了,連忙回道:“妥是妥了,只是那些人都是些死士,見被俘,全都自盡了。”
帝王微微攏了眉,鳳目中冷色昭然:“沒事,反正賬簿在,就不怕揪不出那些牛鬼蛇神。”
鬱臨歸忽然想起什麼,左右看了看,“對了,四哥呢?”
帝王眼波微動。
樊籬也問:“是啊,怎麼不見四王爺?”
紀明珠略一計較,第一次出了聲:“四王爺應該是出驛站了,引開那些殺手,當時,將賬簿緊急給了我,我也是送賬簿過來,所以……”
話沒有說完,就頓在那裡。
一來,她表明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間房裡,免得帝王懷疑她是蓄意為之。
二來,這個時間段應該正好,而且她話說了一半,就好似有難言之隱,正好讓人猜疑遐想。
三來,她也沒有正面承認什麼,就算有真正的正主兒出來,她也不尷尬,她又沒說是她。
九王爺鬱臨歸微微擰眉:“應該回來了啊,本王在驛站外面看到他,準備過去跟他打聲招呼,一眨眼就沒見了人,還以為是回來了呢,不會出什麼事,有什麼危險吧?”
帝王始終一言未發。
青蓮頷首:“奴婢去王爺的廂房看看。”
帝王這才“嗯”了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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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蓮抬手叩了叩門,沒有得到回應。
“王爺……”
青蓮又試著喚了兩聲。
依舊沒有人答應。
青蓮站了片刻,轉身離開,可走兩步,又頓住,再度返身走了回去。
她伸手試著推了推門,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。
竟然沒有栓。
她微微意外,難道真沒回?
可一抬眼,還是看到了坐在黑暗中的身影。
雖然沒有掌燈,但是正對視窗。
她一怔,舉步走了過去,試探著開口:“王爺?”
身影似乎動了動,緩緩回頭。
“怎麼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