悶。
青蓮愣住。
這兩者矛盾嗎?
也不想跟他一個病人置氣,遂微微笑道:“自是希望公公早些好起來。”
也只有好起來了,才不耽誤行程不是。
王德便不做聲了。
撐著身子,從被褥裡坐起來。
青蓮見狀,連忙重新端起藥碗,遞給他,笑:“你們男人都喜歡這樣彆扭嗎?”
王德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瞬時又垮了。
什麼叫“你們男人”?
“你們”是“哪們”?
除了他,還有哪個男人今日也很彆扭嗎?
他自是心裡有數。
“這個問題,青蓮還是去問皇上比較好,王德一介閹。奴,本就不是什麼真男人,怎知男人喜歡哪樣?”
說完,也不去看青蓮微僵下來的臉,接過她手中的瓷碗,仰脖一口氣將裡面的藥汁飲盡。
然後,將空碗朝她手裡一塞,復又躺了下去。
依舊臉朝裡,背朝外。
青蓮整個就搞不懂了。
這人……今日也太反常了。
不會發熱燒糊塗了吧?
靜默了片刻,她搖搖頭,轉身出了廂房。
聽到廂房的門被帶上,腳步聲走遠,王德才緩緩轉過身來。
看看緊閉的房門,他氣惱地對著被褥一氣亂踢。
他一個奴才置什麼氣?
他一個閹。人置什麼氣?
太自不量力,太不知天高地厚了。
太小家子氣,太丟人了……
******
因為來月事肚子不舒服,鬱墨夜回房後又躺著睡了一覺。
再次醒來,天已經黑了。
窗外夜色迷濛,屋內燭火搖曳。
想來定是青蓮過來替她掌了燈。
當真是個心細如塵的人。
想到這裡,她又想起鬱臨淵的那句話,說她吃青蓮的味兒。
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,又憑什麼說這樣的話?
這明明不可能的事。
不過,她打心底佩服青蓮是真的。
當真是知冷知熱、進退有度,又溫柔解語,又心思細膩,還體貼周到。
她甚至在想,如果,如果青蓮年輕一點,此時正值二八年華,鬱臨淵還會不會讓她自己選擇,是回宮還是繼續留在四王府,或許就直接冊封了吧?
哎呀,想得太多了吧。
起床。
等她起來一切收拾妥當,青蓮就過來通知晚膳好了。
晚膳在飯廳裡用。
四四方方的大桌子,擺了一桌子菜,紅紅綠綠、葷葷素素,滿滿一席。
陳氏夫妻二人熱情地招呼人坐。
可大家都還是站著,畢竟大人物還沒到。
鬱墨夜一到,就被夫妻二人請到了最上方的位置。
“皇上跟王爺坐這裡。”
四方的桌子,每方可坐兩人。
他們一行,除去王德等會兒送飯去廂房裡吃,帝王、她
、樊籬、青蓮,以及兩個車伕總共六人,外加陳氏夫妻二人,剛好八人。
帝王姍姍來遲。
眾人起身,欲行禮,被帝王揚袖止了。
“不似宮裡,出門在外,無需這些虛禮。”
徑直走到最上方的位置,鬱墨夜的旁邊,一撩衣襬,坐下,鳳目一掃全場,並抬眸瞥了一眼站於身側的鬱墨夜,“都坐。”
眾人這才圍坐了過來。
兩個車伕一臉的受寵若驚和謹小慎微。
這樣就是,帝王跟鬱墨夜坐上方頭的位置,右為大,帝王在右,鬱墨夜在左。
帝王的手側的另一方是樊籬和青蓮。
鬱墨夜手側的另一方是兩個車伕。
陳氏夫妻二人坐最下方的位置。
丈夫忽然想起什麼,起身:“諸位稍等,我去地窖裡將‘女兒紅’取了來。”
“不用!”鬱墨夜第一個做出了反應。
見眾人都看向她,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,遂彎唇一笑:“取了也行,只不過,我不會飲酒,飲了便會失態,而皇兄夜裡還要批閱奏摺,也不便飲酒,取來的話,你們其餘幾人喝吧。”
丈夫有些為難,看向帝王。
畢竟重要的兩個人物不喝,其餘人喝得也沒什麼意思。
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