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出來,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面前哭,不丟臉。”
鬱墨夜緩緩睜開眼睛,卻見他已收回臉去。
她沒做聲。
藥粉撒上傷口的那一
刻,鑽心的蜇痛,讓她恨不得將腳給砍了。
感覺到她渾身的緊繃和腳的薄顫,鬱臨旋落在她腳上的大掌裹得更緊了幾分。
均勻地將藥粉撒在她的傷口上,然後再用乾淨的棉布包裹住,繃帶纏好。
“這個樣子沒法再穿鞋,我先揹你出宮,我的馬車就在宮門口,然後送你回府。”
鬱墨夜本想拒絕,可看看自己包紮好的趾頭,的確沒法再穿鞋子,更沒法走路,只得應允:“那就有勞五弟了。”
“能為我最愛的四姐效勞,我非常樂意。”鬱臨旋輕勾著唇角,鳳眸如墨曜一般。
鬱墨夜暈。
輕嗤:“午膳是不是吃了蜜?又或者這些時日外出碰到了心儀的那位姑娘?”
鬱臨旋眉眼一彎,“後者。”
然後轉身在她前面躬下腰。
鬱墨夜正於伏上去,他卻又忽然站了起來,鬱墨夜險些摔跤,所幸他眼疾手快,一個回身,連忙將她抱了一個滿懷。
“你……”鬱墨夜花容失色。
男人墨竹般的氣息縈上鼻尖,她呼吸一顫,伸手想要推開他,對方已先她一步將她放開。
“我覺得鞋子可以不穿,襪子還是必須穿上,這赤足在外面,冷不說,還保不準被別的男人看到。”
說著,鬱臨旋已經蹲下身,將襪子小心翼翼地往她腳上套。
鬱墨夜無奈地搖搖頭,也沒說什麼,就任由了他去。
好在她身形偏瘦,個子也不高,鬱臨旋又會武功,所以將她背在背上,完全輕輕鬆鬆。
長長的宮道,鬱臨旋揹著她一步一步走著。
沿途遇到的宮女太監停下跟他們行禮的同時,都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兩人。
宮門在東,午後的陽光有些西斜,灑下來將他們兩人的影子投在前方的地上。
鬱墨夜趴在鬱臨旋寬厚結實的背上,一抬頭便能看到他的後腦勺,一低頭就能看到兩人的影子,她有些恍惚,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。
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揹她,那個人還是她的弟弟。
果然,親情之間還是單純的親情讓人溫暖。
若是摻雜了別的情愫,就徹底變了味。
忽然想起什麼。
“對了,你方才說這幾日見到了心儀的姑娘,是不是好事將近了?”
“沒有,她還不知道我的心思呢。”
“啊?不會吧?你沒跟她表白?”
“沒。”
“為何?”
“不敢。”
鬱墨夜聽完就笑了。
“你竟然不敢?竟然有你不敢的?你那張嘴就像是抹了蜜一般,巧舌如簧、天花亂墜,應該是很容易將女孩子騙到手的那種。”
“沒有,她是另外。”
“哦?那幾時真的要讓我見見這位另外的姑娘,竟然能將你吃得死死的,也的確是個另外。”
“嗯,一定有機會見到的。”
兩人一邊說,一邊朝宮門口而去。
“你不敢說,要不,我去替你跟她說?”
“不行。”
“為何?”
“你去說,人家要是看上了你怎麼辦?”
鬱墨夜暈。
“就我這個樣子,哪家不長眼的姑娘會看上我?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,又沒武功,還是個質子王爺。”
“那可說不準,人世間的緣分很奇怪,誰知道會怎樣?若是看上你,可就麻煩了,你又不能娶她,她又不能嫁我。”
“你想得可真多。”
“必須想。”末了,鬱臨旋又補了一句,“也是為你好。”
鬱墨夜怔了怔,沒太明白他補的那句話的意思。
想了想,以為他說,若對方看上了她,就
等於一個女人看上她這個女人,給她惹麻煩,所以這樣說。
遂不以為然道:“沒事,我府中反正已經有了兩個女人,也不在乎再多一個,她若真看上我了,大不了我也將她娶進門,然後每夜讓你跟她圓房便是,反正燭火一滅,也不知道是誰?哈哈…。。。”
鬱臨旋嘴角抽搐。
“你覺得你一個女子跟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合適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