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數落的機會都沒有。
“坐直,看前方,身體的重心落在屁股上……”
鬱墨夜再次汗噠噠。
為“屁股”二字。
果然是快人快語,什麼都敢說,百無禁忌啊。
按照他說的做好,又聽得他道:“不要緊張,整個人放鬆,雙腿跟膝蓋自然地放在馬鞍上,腳踩在踏板上,好了嗎?”
“嗯。”鬱墨夜點頭,其實整個身子繃得死緊,哪裡能做到放鬆?
“想讓馬兒走,通常有兩種方式,一種雙腿夾馬肚,另一種,伸手至後邊拍一下馬屁股,想要馬兒停,就回拉韁繩,不要用力太猛。你第一次騎,就先我牽著馬……”
鬱臨旋還未說完,鬱墨夜已經雙腿一夾馬肚,馬兒就跑了起來。
鬱臨旋一怔,不意她會如此。
鬱墨夜也是嚇得不輕,她其實是聽到他這樣說,然後,可能是整個人太緊張了,就本能地按照他說的去做了。
從未騎過馬,哪裡受得住?根本不知道如何保持平衡,瞬間就東倒西歪地扒在馬背上了。
幾乎都要哭了,她緊張地喊著鬱臨旋:“五弟,快,快讓它停下來,快……啊……怎麼辦?怎麼辦?”
鬱臨旋原本也當即就伸手了,想要拉住韁繩的,可是那馬跑得極快,他沒抓住。
而且,他驚錯地發現,那匹馬不對勁。
通常馬起步是有個過程的,緩緩走起來。
特別是像她這種女子,雙腿夾馬肚能用多少力度,馬兒更不會跑快。
可是這匹,起步就很快,且只片刻,就狂奔起來,就像是發了瘋一樣。
鬱墨夜死死地趴在馬背上,隨著顛簸嗷嗷喊著救命。
鬱臨旋蹙眉,腳尖一點,飛身而起。
踏風而行,快速朝那匹繞場瘋跑的烈馬飛去。
就在他即將要追至馬兒,伸手準備搶住韁繩的時候,驀地從相反的方向也直直飛過來一抹身影,也伸手準備搶拉韁繩。
因為慣力,兩人就撞個正著。
兩人都驟不及防,兩人又都飛得太快,所以,兩人就撞得不輕。
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鬱墨夜只聽到“嘭”的一聲大響,然後,馬兒跑過,她在馬背上驚錯回頭。
就看到兩個身影都踉蹌後退。
一抹絳紫,一抹明黃。
絳紫的退了好幾步,想要穩住自己的身子,卻終是沒穩住,跌在地上。
而明黃的,也朝後跌撞了好遠,被他緊急一個旋身後翻,才穩穩落下。
來不及做一絲停頓,明黃身影再次飛起。
耳邊風聲呼呼,兩側景色飛速後退,鬱墨夜都顧不上再去看撞上的兩個男人,嚇得緊緊閉起了眼睛。
忽然,馬兒一聲嘶鳴,猛地停住,她睜開眼睛,就看到馬兒撩高了前腿。
“啊——”
她整個人被朝後拋起。
一直死死扒住馬背的手早已經沒了力氣,她驚叫一聲,從馬背上摔下來。
然,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。
身體在微微的落空之後,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接住。
她慌懼抬眼,就看到鬱臨淵熟悉的俊顏,也繃得緊緊、冷峻到極致的俊顏。
也就是這時,她才發現,是他徒手拉住了韁繩。
此刻,他就是一手拉著韁繩,一手抱著她。
這姿勢……
啊!
她呼吸一滯,連忙從他的手臂上下來。
“謝……謝皇……兄相救!”
原本就驚魂未定,又被他眸中吞吐的寒氣嚇住,她話都說不清楚了。
回頭,見
摔在地上的鬱臨旋正從地上爬起,她連忙跑了過去。
“五弟,你沒事吧?”
卻沒看到身後某個男人薄唇越發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“沒事,”鬱臨旋笑著搖搖頭,然後朝牽著馬的鬱臨淵走過去:“三哥沒撞傷吧?”
鬱墨夜也跟在後面。
鬱臨旋見鬱臨淵沒有理他,徑直在撫摸著馬頭,安撫著還稍顯癲狂的馬兒,他又笑道:“三哥的身子真硬,撞得我差點起不來。”
待馬兒徹底溫順下來,鬱臨淵才徐徐轉首,朝他們兩個看過來,面色冷峻得沒有一絲溫度。
“你們以為朕的汗血寶馬是隨便誰都可以駕馭的嗎?”
喉嚨深處出來的聲音如同他的臉色一樣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