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ang這廝性子就是這樣坦率嗎?
什麼都說?
對於他的承認,鬱臨淵也稍稍有一些意外,微挑了眉尖:“不知是哪家的女子?”
“是啊,老五不妨說出來,若是門當戶對,哀家跟皇上也可以替你做主。”太后隨即附和。
鬱臨旋搖頭,“謝娘娘好意,請恕兒臣有難言之隱,不方便講,因為目前的情況是,門不當戶也不對,等日後門當戶對了,兒臣再請太后娘娘和皇兄做主。”
邊說,鬱臨旋邊抱拳作了個揖。
眾人再次愣了愣。
現在門不當戶不對,以後就能門當戶對了?
怎麼聽不懂呢?
鬱臨淵略略垂眸,面色寡淡。
太后看了鬱臨旋一瞬,雖也不明白他話中之意,但見他表現得也算坦率,不像是撒謊之人,想必是真有不便之處,便也不再勉強。
“關顧著說話了,吃吧,大家隨意,多吃點。”
隨即招呼大家。
“謝太后娘娘,一直在吃呢。”錦瑟笑容璀璨,討巧地回應著太后。
顧詞初低斂著眉眼,靜靜挑著米飯。
樊籬輕抬眼梢,瞥了瞥對面神色淡然、優雅用膳的帝王,又眼梢一掠,掃了一眼跟自己隔了一個鬱臨歸的鬱臨旋,略有所思。
見大家又悶頭不說話,太后又挑起了話茬子,“江南一直是大齊的糧倉,也是絲綢刺繡最發達之地,哀家當年陪先帝曾去過一次,記憶深刻得就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事一樣。”
鬱臨淵含笑點頭:“江南的確是個好地方,絲綢刺繡堪稱人間一絕,雖然宮裡的上用都是江南織造提供,已是天下無匹,但是,高手在民間,此次兒臣機緣巧合,遇得一匹上好的雙面繡綢緞,覺得很適合母后,便將其買了下來。”
說完,側首示意王德。
王德領命出門。
鬱墨夜知道,他是去馬車上取。
只有帝王一人的馬車是駛進宮裡的。
她只是有些意外,鬱臨淵幾時買的這些東西?
不得不承認,他真的是一個有心又細心的男人。
王德很快便回來了,手裡捧著兩匹綢緞,一匹寶石綠,一匹淡粉紫,雖未開啟,光看色澤就已知是極品。
鬱臨淵起身,接過上面的寶石綠那匹,呈給太后,“這匹是給母后的,希望母后喜歡。”
“喜歡,自是喜歡!臨淵有心了。”
太后接過,戴著長長指套的手指輕輕撫上綢緞,眸中是驚豔,是喜悅,是欣慰,連眼角眉梢都是綿長的笑意。
那是鬱墨夜從未見過的樣子。
原來,再光鮮、再凌厲、再冷硬、再波瀾不驚,也終究是個女人,終究是個母親。
彎了彎唇,她看到鬱臨淵又接過那匹粉紫,給了身側的秦碧。
“這匹是朕專為碧兒挑的。”
秦碧受寵若驚,連忙起身謝恩,激動得差點失態帶翻桌上的杯盞,好在她的婢女柳紅在旁邊眼疾手快地搶扶住。
於是,鬱墨夜又得出了一個結論。
這個男人不僅有心細心,還非常有眼光。
比如,這兩匹綢緞的顏色,寶石綠真的很適合太后。
穩重大方,又不失雍容華貴,屬於那種低調的奢華,既風華萬千,又不刺人眼目。
而這匹粉紫,也非常配秦碧。
畢竟是母儀天下的一國之後,若是粉色,未免太過稚嫩,若是大紫,又會讓人覺得沉悶,就是這種紫中透著粉,粉中帶著紫,又出氣質、又襯面板。
說到底,還是他用了心。
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,她低頭,夾起幾粒米飯送入口中,忽然聽到太后的聲音自前方傳來:“想必老四也給王妃和錦瑟帶了禮物吧?”
驀地聽到老四二字,她回過神,怔怔抬頭,見太后正看著她,對面的男人撩袍坐下的同時,也淡淡朝她瞥過來,身側的幾人也全都因
為太后的話看向她。
意識過來太后的問題,她訕訕一笑,正想回“沒有”,王德竟先笑著出了聲:“王爺也是心細之人,在清萊鎮的時候,給王妃買了髮簪。”
鬱墨夜未出口的話就生生卡在了喉嚨裡。
王德啊王德,平日見你也不是多舌之人,真不知你是想借此恭維我、拍我馬屁?還是因為髮簪是遣你跟某人跑腿去買的,你要邀功?
總之,你這是坑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