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王爺的位置空著,差點他們就指出他是男人。
還好,還好見帝王視若無睹沒有做聲,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,不然,豈不是要破壞了帝王的計劃?好險!
鬱書窈終於明白過來鬱臨歸為何要按她的手阻止她,湊近嗔道:“原來你們是一夥的,都計劃好的,也不告訴我。”
鬱臨歸搖搖頭,低聲道:“我事先也並不知情。”
他只是根據高座上的三人的反應猜測的,見到鬱墨夜,三人竟然同時都無任何反應,這不正常,除非三人都事先知道。
太后眼露欣慰,皇后一臉恍悟。
帝王揚目朝鬱墨夜
看過來。
鬱墨夜也不敢跟他對視,就只看了他一眼,然後就撇開視線站在那裡。
雖然如此,但是她依舊能感覺到他的目光,打量的目光,從頭盤旋到腳的目光,深凝的目光。
她渾身不自在起來。
正難受得緊,忽聽到他出聲道:“讓你一個王爺扮作女子,委屈你了,去換下來吧。”
鬱墨夜一震,愕然轉眸。
讓?
他用的“讓”?
所以,他的意思,是告訴眾人,她扮作女子是他的授意?
這是在替她解圍、給她退路嗎?
一下子心裡風起雲湧,說不出來的感覺,然後,他還用了“委屈”一詞,然後,他讓她去換下來。
換什麼下來?
哦,對,換衣袍,將女子裝束換下來。她簡直激動到亂了手腳。
“是!”她扭頭就走,身後又傳來他略沉的聲音:“女裝不適應,慢點走!”
哦,鬱墨夜就放慢了腳步。
走了兩步,心神稍定,她才反應過來他的話。
什麼女裝不適應,他是看到方才轉圈的時候,她差點摔跤的樣子了吧?
那可不是因為女裝的緣故,是因為她一時激動啊,哦對,現在她也是挺激動的。
出了長樂宮的門她才想到,自己的男裝還在浣衣局外面恭房的樑柱上呢,見左右無人,她連忙快步直奔那方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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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樂宮裡面,再一次出現了短暫的冷場。
只不過,情勢逆轉,風水輪流,憂歡之人對調換了換。
帝王轉身,黃袍輕漾,走回位上,一撩衣襬,坐下,微微笑,聲音朗朗:“貴國化妝的男子我們沒有識出,我大齊化妝的人貴國也沒有識出,看來是不分伯仲啊。”
中楚使臣心裡不悅,卻又不得表現出來。
其實,他心知肚明,這個男人是在給他們臺階下。
畢竟提出表演的人是他們,就算結果是個平手,提出之人就是在打自己的臉。
所以,輸的是他們。
卻也不得不佩服這個運籌帷幄、氣定神閒,卻又進退有度,能給人退路的男人。
天子如此,何愁國不興?
太可怕,這個男人。
既然有臺階可下,他也不會不識好歹。
微微一笑,他道:“不過一個表演,為博眾人一樂,助助酒興,也無需分什麼伯仲。”
“貴使所言極是!”帝王笑,魅惑眾生。
宮宴繼續。
太后低聲交代帝王,“老四這次算立了一功,事後莫忘了多少給點打賞。”
“是,兒臣會的,一定賞她!”
帝王點頭,唇角一抹微弧淺淺,最後四字語氣篤定堅決得就像是怕太后不信,在跟她做著保證。
太后還要說什麼,見一人提壺來到近前,便沒說下去。
是中楚使臣。
他對著帝王略一頷首,“陛下,此次拜訪貴國受貴國盛情禮待,為表謝意,特以我中楚帶過來的國釀敬陛下一杯,請陛下飲下這杯酒,也祝中楚和大齊從此友好長久!”
邊說,邊提壺將帝王邊上桌案上的金爵斟上酒水。
帝王眸光微閃,沒有做聲。
見他未動,中楚使臣以為是禮節未到,連忙端起自己的杯盞,“為表誠意,我先乾為敬!”
話落,端起杯盞仰脖一口飲盡,然後,再次看向帝王。
太后皇后亦是看著鬱臨淵。
王德微微攏了攏眉。
就在他想著帝王會以什麼理由推脫的時候,帝王微微一笑,伸出白璧修長的大手端起金爵。
朝中楚使臣抬了抬,重複了一遍他剛才的話:“祝大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