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謝啦!”
鬱墨夜大搖大擺走過去,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為了防止這些乞丐盯著她問東問西,而且自己也實在身體太虛,沒精力糾纏,她將話說在了前頭。
“昨夜在怡紅院呆了一宿,被那幾個姑娘折騰得幾乎一宿沒睡,白日回家吧,本想睡上一覺,被老頭子給擰了起來,然後就捱了一天的訓,困死我了,我先睡了,明天早上喊醒我哈,你們所有人的早膳本公子包了。”
眾人一聽,有這等好事,自是樂得不行。
“公子快睡,我們不打擾,不打擾。”
然後,大家都自覺地靜了下來,就算有幾個聊天的,也是壓低了聲音,生怕驚擾到她。
鬱墨夜拉了他們騰的一件破衣蓋在身上,環抱著胳膊,靠在了橋洞的壁上,緩緩闔上眼。
果然,有錢能使鬼推磨。
幸虧她自江南迴來後,就慢慢存一些私房。
就是為了以備不急之需。
今日就派上了用場。
不然,她真的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。
她沒有親人,沒有朋友
tang。
五王府不能去,天明寨太遠,陳落兒家也要四五日的車程。
她目前的身體根本受不了。
她得找個地方先養好身子。
醫館他們定然會找,客棧也一定不會放過。
所以,只能來這裡。
她想了想,只有這些人這裡是最安全的。
找她的那些人絕對想不到她會跟最底層的乞丐混在一起。
而且,有銀子,她還可以支配他們。
她打算明日讓他們去給她抓些藥。
她的胸口真的好痛。
走路痛、說話痛,就連呼吸都痛。
******
五王府,廂房。
沒有掌燈,漆黑一片。
一片黑暗中,鬱臨旋長身玉立在窗前,懷裡抱著一隻白得纖塵不染的小狐狸。
大手一下一下撫摸著狐狸光滑的白毛,一雙深邃的眸子定定望著窗外悽迷的夜色,怔怔失神。
“小五,你說我做得對嗎?我是不是做錯了?是不是不應該這樣?”
夜風透過窗欞吹入,他喃喃開口,黯啞低亙的聲音被夜風吹散。
今日他去四王府,他是真的擔心,他是真的想跟過去看看。
在宮裡的時候,諸多不便,他連靠近她都沒靠近。
然而,一顆心有多牽掛和擔心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所以,他溼衣服都沒換,就跟了過去。
其實,他知道她醒了。
在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繾綣摩挲的時候,他清楚地看到她睫毛顫了顫。
他驚喜得準備喚她的,可是看到她並沒有睜開眼,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怎麼想的,就也沒有揭穿。
他不確定她是在裝,還是隻是睫毛顫了顫,其實並沒有真正醒。
直到他指腹捻拭她唇瓣的時候,他看到她因為痛意眉心幾不可察地凝了凝,他終於十分確定了,她在裝。
對鬱臨歸,他的確是憤怒的。
沒有人知道,鬱臨歸跟她嘴對嘴一口一口度氣時,他的心情。
雖然鬱臨歸是好心,雖然鬱臨歸毫不知情,但是,事實也的確是因為他不想讓蕭魚度氣,而自己上的。
鬱臨歸不能接受蕭魚跟一個男人,那他又怎能接受鬱臨歸跟她?
道理是一樣的。
所以,對著鬱臨歸,他將氣撒了出來。
除了的的確確忍無可忍了,那一刻,他還動了一個私心。
既然她醒了。
既然她在裝。
他便讓她聽一些她可能不想聽到、也接受不了的事實。
比如,將她救起的人是蕭魚,不是某個男人。
再比如,給她度氣的人是鬱臨歸,也不是某個男人。
還比如,鬱臨歸用嘴給她度氣時,某個男人就在當場,且沒有阻止,沒有任何反應。
他知道自己很殘忍。
但是,那一刻,他就是這樣做了。
或許,愛就是專制,就是自私,就是不想讓別的男人覬覦一分一毫吧?
以前他還不覺得。
他現在越來越發現,自己這些年的修為正在慢慢瓦解,慢慢崩塌。
連鬱臨歸跟她